虞云很快明白过来,屏住呼吸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掌事的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寻了过来,很快在两排靠墙的书架间找到夜闯群书阁的人——白昸琇。
白昸琇背对掌事,身体紧贴着虞云,虞云的身形比他瘦小一些,加之烛光昏暗,正好挡了掌事的视线,掌事的只看得到白昸琇一人。
“白少爷?”掌事的在数步之外停下脚步,问道:“这大半夜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昸琇眼珠子飞快转了几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档溃骸澳歉鍪裁矗獠皇腔食に锶梦腋乙恍┦槊矗兹绽锶死慈送嗖环奖悖晕揖统靡雇低道凑伊恕!?br/
掌事的听得稀里糊涂,“是什么书?为何不方面找?”
白昸琇尴尬地笑了笑,很是难为情道:“就是那方面的书嘛。”
掌事的愈发糊涂,“哪方面的?”
“哎呀,你这糊涂蛋真是的,”白昸琇被他问得又羞又恼,直要跳脚,“你没洞过房吗,都是过来人了,还要我这个毛头小子给你上课吗!”
掌事的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好笑道:“原来是这个呀,您要找的话,直接跟奴才说就行了,何苦大半夜的辛辛苦苦躲在这里。”
白昸琇又气又急,语无伦次道:“孔子有云,额……孟子有曰……”
掌事的好笑地打断他,“奴才明白,奴才明白,您请便吧,奴才就不打搅了”
白昸琇自小出入宫廷如自家府邸,小时候性子调皮,常与皇长孙燕琪两人趁夜偷偷溜出寝宫,在宫里大肆其道,上天入地,更是群书阁的常客。因而他深夜出现在这里,掌事的已然是司空见惯,没有半点疑心。不等白昸琇赶人,自己先识趣地退回大门外,心里还暗暗记下明日亲自送几本房中秘术到皇长孙燕琪殿中。
次日,皇长孙燕琪收到书,以为是白昸琇自己发了春被当场抓住就拿他当挡箭牌,气得咬牙,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先当下了罪名,之后命人把鲤鱼乡123起来,上面写了大大的“白昸琇收”四个字放到训练兵宿舍的大门口。于是所有训练兵都知道白昸琇偷看小黄书,纷纷拿他取笑。自然了,这是后话。
掌事的离开有一会儿了,两人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虞云后背贴墙,前胸被白昸琇压着,身体动弹不得,白昸琇的手还紧紧覆在他唇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
而白昸琇的掌心是他柔软的双唇,略带一丝冰冷的触感像一道激流从他的掌心击向心口,他在近处细细地凝视虞云,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这么近看虞云,他脸上的线条坚韧许多,眉宇间的稚嫩不再,多了几分历经沧桑的成熟,和些许藏得极深不易察觉的忧郁。
虞云感觉到他的凝视,微微抬起一直低垂的头,迎上白昸琇凝注而出神的目光,明黄的烛光在虞云的睫毛下投放出一道眼影,深深浅浅里,他幽黑的清眸深邃如暗夜星辰,有着致命的魅惑。
似是历史重演,流年拨转终是难逃宿命,白昸琇的心动一如七年前盛都门的那一眼,似是偶然却是必然。直到此刻,白昸琇终于明白,无论沧海桑田,时移世易,他还是白昸琇,他还是虞云,无关风月,无关男欢与女爱。
“云儿……”
白昸琇低喃般唤了一声,虞云冷硬的心刹那间柔软,除了已逝的双亲,这世上唯有白昸琇这样叫他,这样亲昵,这样宠溺,这样怜惜,像是被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
白昸琇的眼神愈愈深长,近乎着迷,当四目相对、视线缠绕的时候,他中了心魔一般低下头,探寻着掌心里虞云双唇的位置,有些颤抖的嘴唇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隔着手掌亲吻虞云,温柔而小心,怜惜而尊重。
虞云本可以推开白昸琇的,可他的手抬了一下,又垂了下去。他看着白昸琇那张熟悉的脸慢慢靠近,眼中的情愫在烛火朦胧里愈发浓重,教他无法,更不忍直视。
他用七年的时间习惯了冰冷和黑暗,白昸琇的再次出现打破了他本已冰封的世界,打乱了他的阵脚,他几乎毫无防备,无力招架。他不知道,到底是白昸琇拿住了他的软肋,还是白昸琇这个人,本就是他的软肋。
他闭上眼,感觉到白昸琇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鼻尖顶在他的鼻尖上,两人微烫的脸隔着手掌紧密贴在一起,彼此交换着心跳和呼吸,还有七年的相思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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