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妥当后,黄内官带领宫人退下,王严悄声进到殿里,正商议这次的行动时,白昸琇未经宫人通报,便直入殿中,未说一句话,直直跪在燕琌太子面前,俯身磕了三个响头。
燕琌太子对他大闹皇宫一事早已消了气,况且如今他即将赶赴刑场,无论生死,这都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到底是不忍心再给他脸色瞧,温和道:“你怎么来了?”
白昸琇听那声音里慈爱依旧,眼睛不由发酸,眼泪啪嗒一声落在地板上,过了好一会儿,方忍下喉咙里的哽咽,说道:“属下有一个万全的法子,可保殿下无虞。”
燕琌太子与王严听了他的话不禁对视一望,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白昸琇擦了脸上的泪痕,跪起身,说道:“请恕属下不敬之罪,属下请命,代殿下前去祭祖,等东宫仪仗队离开皇宫,戴则渊必定会跟过去,调虎离山后,殿下便可趁机逃出皇宫。到时候,王教官再设计殿下坠崖的假象,世人便会以为殿下已坠崖身亡。”
燕琌太子听了,登时沉下脸来,压着嗓门喝道:“胡闹!你可知戴则渊在途中随时有可能设伏袭击本宫,你代本宫去祭祖,岂不是送死。”
“属下这条小命死不足惜,可殿下是南朝储君,国之根本,殿下的性命关系到江山社稷,不得有半点闪失。”
燕琌太子挥手打断他,“不必再说了,本宫断不会同意的。”
白昸琇神色一凛,决然道:“殿下若不同意,属下就长跪不起,殿下今天要想走出东宫大门,便是从属下的尸体上跨过!”
“你……”燕琌太子又气又痛,喉咙里像是梗着什么,急得说不出话来,索性撇开脸不去看他。
白昸琇以膝盖点地,跪着爬到他脚边,仰头看他,“昸琇自幼无父无母,这二十年来承蒙殿下养育教诲,再生之恩重如山,如今殿下有难,昸琇如何能坐视不管,独善其身。说句大不敬的话,昸琇一向视殿下为父,殿下就当是成全昸琇的孝心吧。”
燕琌太子脸上松动了下来,听他这番言真意切,动容不已,回过头来看着他,轻抚他的头发,“你这孩子……”
王严在一旁看了半天,眼见燕琌太子已被白昸琇说服,便提出了疑虑:“昸琇,冒充殿下并非易事,你又如何瞒得过戴泽渊派来的禁军?”
白昸琇对他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说道:“时辰一到,杨书荣会进到殿里来迎殿下出宫,到那时属下会用面罩遮住脸,对外便称是殿下自觉无颜面对先祖,所以以此遮面。杨书荣那边属下已经通过气了,戴泽渊的人不会起疑的。”
王严颇为赞许地点点头,“这倒是个万全的法子,亏你想得出来。”
燕琌太子却不置可否,抚着白昸琇的后脑勺,沉吟不语。
天色很快亮了起来,日出东方,金色的曦光透过窗纸洒在倚窗而眠的人身上,虞云睁开眼,双目微醺望向窗外,便见窗外空空无也,早已没了白昸琇的影子,昨晚临睡前明明还在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揉了揉眉心,这时,安静的门外突然多了个人,来者与守卫说了几句,不多会儿,房门从外面被打开,无影一身黑衣走了进来:“少主,天尊命您即刻出宫。”
虞云在城郊一个小树林里见到黑曜,他坐在树上**,仰首灌了一口酒,问虞云:“北上宏图找到了么?”
虞云垂首道:“小人无能。”
“哼,”黑曜嗤鼻冷哼一声,“你的确无能,一本北上宏图,只换了白昸琇一条性命,可不是无能透顶。”
虞云坦然一笑,说道:“北上宏图本就是为秦至臻准备的,换得什么筹码,又有何区别”。
黑曜听了嘴角肆意一扬,“果然是瞒不过你。”
虞云了然笑道:“两国近无交战,远无旧恶,若非北上宏图重出江湖,北国怎会突然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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