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满楼这个样子，楚留香只觉得心头热热的，恨不得下一刻就把他揽入怀中。但定了定神，只是温柔地道：“你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吗？”

花满楼一怔，低声道：“不明白……”

楚留香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叹息般地道：“你是个太淡泊名利的人，要是放任你自己行走江湖，等着名利长了腿来找你，我只怕胡子白了也见不到你的面！你……你现在还有什么理由离开我么？”

花满楼的眉梢动了动，烛光映在他脸上，跳跃不定。

原来楚留香是在挽留他，让他再也不要轻言别离。

而且，楚留香所使用的办法，又是这么温和，这么体贴人心，令他不觉得有一丝尴尬。

若不是平生知己，又有谁能做到这一步？

花满楼突然笑了，笑得那么轻松自然，那么亲切可爱。

他笑着对楚留香道：“你还没问我要说什么事。”

楚留香一下子紧张了，拉着花满楼的手不肯松开。

花满楼是个温柔的人。而温柔的人，通常都有坚定的内心。

花满楼一定早就打算离开，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方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让步。

楚留香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盯着花满楼，像在等待他的宣判。

花满楼的脸渐渐又泛上了红晕，却低声而肯定地道：“我不走了。”

楚留香过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那狂喜来得太突然，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笑。

花满楼继续道：“我想过了，我不能离开你。”

楚留香觉得，满屋都下起了芳香的花雨。轻风淡淡地吹拂，百灵轻盈地歌唱。

花满楼道：“这三个月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因此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已无法忍受再和你分开。”他忽然自失地笑了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缺少某种能力，使自己成为全局的掌控者。薛公子和左小姐的故事，如果没有你的书写，恐怕也不会如此圆满。”

楚留香摇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

花满楼道：“你总是这样，你可以在不经意间影响到很多人，包括我。我想，如果我要做更多的事，最好的选择，还是在你身边。”

楚留香没有再去纠正他，而是展开怀抱，将花满楼的身体完全抱住，才笑道：“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们两个在一起所能做的事，要比我们分头去做的多，多得多！”

花满楼低低地答应一声，也双手拥抱着楚留香的肩膀。他贴得那么紧，那么用力，好像两个人的身体已融合在了一起。

第二卷·第一单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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