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是礼教世家，更是天下礼教之首。男子结合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苏家！”苏阁老甚是严厉，听得出来他反对琴雅轩和琴雅泽在一起。

琴雅轩依旧埋着头，心下的计较更深了，却听苏阁老道：“你是宁王的子嗣，体内藏着天族的血脉，为了苏家，为了夜歌，我不会允许你留下子嗣。”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与皇上的事……”

苏格老停住，这样的话他实在难说出口。看琴雅轩从始至终一直埋着头，无奈叹气，道：“你与皇上的事，我不会反对。”

闻言，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阁老。琴雅轩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琴雅轩的模样，苏阁老苦笑。“你果然对皇上有情，这么多天不说话，是在计较这事？伦理，身份，血脉，感情，你需要计较的东西太多了。”

琴雅轩点头。这些天，他就是在计较这些。和琴雅泽在一起，要顾忌的太多了；可彻底放弃他，他又做不到。特别是他回来这么些天了，琴雅泽好像忘记了有他这么个人般，都没有来找过他。他不明白琴雅泽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琴雅泽回夜歌第一天，就来找了苏阁老，把他与琴雅轩之间的事告诉了苏阁老。

“如果他选择朕，朕会一直陪着他，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如果他放弃，朕……会尊重他。”

这是琴雅泽的原话。

之所以这么久不来找他，是想给他时间想清楚，不想让他后悔。其实，琴雅泽在宫里想他，已经想得快发疯了。

“你应该知道皇上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琴雅轩点头。还有五年，琴雅泽就要用帝心血开镇印台，跳固印池。

“如果你心中有他，这就是你们最后的一点时间了。如果你心中无他，就趁早说清楚，让他断了念想，好生纳个妃，留下子嗣。你可知，皇上为了你，现在和满朝文武僵着，硬是不纳妃。这么下去，不但朝臣怨声载道，皇上连个子嗣都没留，一旦皇上归西，夜歌又会迎来一次动荡。”苏阁老有些担忧，现在无论是夜歌，还是大陆，一个字形容，“乱”。但是这‘乱’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乱世’即将来临……

“他在等我？”琴雅轩不可思议中带着欣喜。琴雅泽这么多天没来找他的怨气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上一直在等你，不来找你，是给你时间做决定。”

琴雅轩又惊又喜。知道的琴雅泽的态度，他忽然觉得先前的那些顾忌全部都不是事儿。他想见他，想把他的心意告诉他。

“外公，我想见他。”琴雅轩鼓足勇气。

苏阁老笑得很勉强，还是点了头，“我让你二叔送你。”派了人去叫苏铭盛。

琴雅轩又是欣喜，又是紧张，难以自抑。突然问：“外公，大皇子难道不是皇上的子嗣吗？”他和琴雅泽在一起后，他们都不会再有子嗣，琴雅泽的皇位继承人只能是大皇子。但听苏阁老刚刚的话语，大皇子似乎不是皇上的子嗣。

苏阁老无奈轻叹一声，道：“唉！那孩子，怨他母亲。他母亲身有天族血脉，他体内也就有了。”

以他的学识，都不知道天族血脉一事。皇上毫无征兆地赐死了皇后，大肆屠杀朝臣。以前只觉得他是心思难测，残暴不仁，十足的昏君，暴君。

现在知道了其中隐情，才知道皇上他心系天下。为了这天下，他付出了太多。皇上最后的这点心愿，他实在狠不下心让它破灭。千年的礼教，终究是败给了一个‘情’字。

琴雅轩懂了。怪不得大皇子是他曾经最爱的女子所生，还是他唯一的子嗣，却还是那么不受宠。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大义灭亲？亦或是无情？

苏二爷和苏三爷一起来了，苏二爷带着琴雅轩进了宫，苏三爷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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