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虽然他不能记起他是怎麽死,但生前的一些片段还是颇为清晰的。就是片段里面的人的样貌全部都像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模糊糊。
"你想到些什麽没?"武凤寒看他一个"鬼"在那长吁短叹,心下怪怪的。想来是见不得活泼的人,不,鬼就此一蹶不振吧。
"没有。"江言垂头丧气摇摇头,抱膝蹲在空中,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不,应该是了无鬼趣?
"那你知道自己每天中午十二点都会做什麽?"武凤寒破天荒再送一次同情,试图引导小鬼想起些什麽。
"十二点......"江言皱眉呢喃,努力思考。而武凤寒则慢条斯理重新执筷。
"啊!"江言灵机一动,猛然想起某些片段,及当时的一些莫名其妙想法,"我会去跳楼!"
"那为什麽要去跳楼?"这一直是武凤寒的疑惑。因为据他多日观察,这小鬼摆明就是乐天派,自杀这码子事很难发生在他身上吧。偶尔临跳下去前出现的悲伤也被其胡思乱想打断得七零八落。况且,看得出这小鬼有点胆小。自杀,可是很需要勇气的。
"为什麽?不知道。"江言回答得很是干脆。
"跳的时候有想到什麽吗?"武凤寒额际青筋突现,耐心直近告罄。他觉得这小鬼有点得寸进尺了。能给予这种完全没有好处的事耐心对於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但显然这小鬼是那种一察觉有人援手就甩手推开所有的人,不,鬼。
最糟糕的是,这小鬼一点也不会积极配合,绝对是推一推,就动一动的类型。
"想到......"江言想了想,侧头像背书一样直述说,"快十二点了,还不来,再不来,我就跳下去。"
"谁要来?你要等的是谁?"武凤寒闻之一怔,问。会是谁,可以让他等到这种地步?会是什麽关系的人,可以让对方为等不到而去寻死呢?答案,似乎昭然欲揭。
但,可能吗?看著眼前未沾染任何人情世故的小鬼,武凤寒觉得可能性不大。
"谁?不知道。"江言满不在乎地说,"我只知道有一个‘他',但他的名字,样貌,我通通不知道。"
武凤寒见此,觉得可能性又往下扯了不少。但,即使可能性如何低,也还是有可能的。说不定只是这小鬼少根筋,所以对感情无论是发现亦或是体会,都比较迟钝而已。
"对了,"他问了那麽多,江言觉得应该轮到他了,"你是什麽时候发现我的?"怎麽之前都不理我?"
"我是十天前见到你的。理你?如果我没事就去招惹鬼,我还能正常生活吗?"武凤寒不以为意道。
江言先是为其无情哀怨半晌,才突的心中一动,惊喜问,"那就是说我才死了十天?"那他爸妈现在应该还活著。太好了。
只是,白头人送黑头人,还是可怜呀。
"不一定。"武凤寒摇摇头,"我出十天前才转学回来这学校的。虽然我小学时也在这里读,但我应该没有见过你。"
而且看他就像个初中生,他小学时恐怕他才幼儿园。何况後来他跟了他师父走,即使後来小鬼在尔心读小学,他俩也不可能见过面。
江言一听,心情就更糟糕了。按这人的说法,他很大可能真的是死了几十年的老头?
"你记得自己几岁吗?几年生?"武凤寒觉得摊上了这小鬼真歹势,本来沈默寡言的自己都不得不多话起来了。
"我?我十八岁。几年生啊,忘了。"江言有气无力答。即使他死时多年轻,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是老头的事实。
"那你记得你入尔心那年,尔心建校几周年?"武凤寒心里为这看起来娇小得过分的小鬼竟比自己大而吃惊不已,但表面上仍波澜不惊。
"对喔,我怎麽想不到这个呢?嗯......我入尔心那是初中,建校四十五周年,那时我十二岁。"江言有点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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