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范良极微微一笑道:“范兄乃偷中之王,不知可否为朕在今晚把这张名单弄来,那你拿走盘龙杯时,亦受之无愧了。”
范良极暗骂一声,拍胸道:“皇上有令,我侍卫长怎敢不从,小将尽管试抒朐看。”
韩柏喜道:“我应可免役了吧:因为小子理应扮作身受重伤,人事不知,还应通知月儿入宫来探望我,皇上只要借间有床的密室给小子躲起来便成了。”
虚夜月立时俏脸飞红,狠狠盯了韩柏一眼,但又是大感兴奋。
朱元璋失笑道:“都怪朕赐了你忠勤两字,坏了名,范兄没了你这好拍档怎行,单玉如爱怎么想便由她吧:只要拿到名单,还怕她飞到天上去不成?”
再正容道:“无论如何,朕希望那份名单在太阳东出之前,能摆到朕的桌上来。”庞斑笑罢森然道:“不计浪翻云,庞某从未遇过一个比活佛更厉害的对抒胫。活佛得法后竟可忘法,庞某怎杀得死你?正如活佛亦无能杀死本人,因为我们都各自在自己的领域达到了峰巅之境,谁也奈何不了谁。活佛凭的是禅法,本人凭的是武道,同样地达到了天人之界。”
鹰缘讶道:“庞兄的智能确达到了洞悉无遗的境界,我和你就似河水不犯井水,不似你和浪翻云,必须分出生死胜负。”
接着低头凝视流水,好一会后,钟彻底忘记了刚才所有对话般静若止水地道:“明天我会回去布达拉官,庞兄珍重了:鹰缘会耐心静候你们的战果。”
庞斑的反应亦是奇怪,丝毫不以为意,长身而起,负手淡然自若道:“鹰兄路途小心!”哈哈一笑,飘然去了。
第四章生死决战
“发地多奇,千云非一状。”
明孝陵位于独龙阜下,该山北依钟山主峰,耸峙傲立,泉壑幽深,云霭山色,朝夕多变,故被朱元璋选作皇室埋骨的风水宝地。
当年朱元璋登基不久,为觅最佳墓址,近臣里包括虚若无在内,均不约而回拣了此地。于是动工造陵,把原址的开善寺及所有民居迁往别处,全部工程历时三十年之久。
马皇后去世后被葬于此,谥号孝慈,从此陵墓被称作孝陵。
稍后允汶之父朱标“病逝”,葬于孝陵之东,称为东陵。
朱标临死前曾向朱元璋透露是因练服丹丸误用药物出事,当时朱元璋曾追问何人诱他服用丹药,朱标摇头含泪不答,至死亦没有露是何人。朱元璋事后亦查不获。所以当韩柏指出恭夫人有问题时,前事涌上心头,朱元璋早信了韩柏大半。
有了目标后,朱元璋派人一查,立即发觉恭夫人和允汶身旁所有内侍宫娥、保镖,均为近十年间换人,摆明乃天命教的安排,至此更深信恭夫人母子有问题才有召燕王入京,准备废允汶立燕王之举。
宫廷的斗争,到了白热化的关键时刻。
风行烈策马来到陵城虚的落马坊,守陵的领军早得鬼王府通知,并不拦阻,他接过马儿,让他进入通往陵寝的神道。
虽说由鬼王府打了招呼,但还须朱元璋在背后点头,决战才得以在这大明的圣地进行。朱元璋本亦不是那么好商量,但却为着三件事至少暂时改变了对鬼王和韩柏等的态度。
第一个原因就是他愈来愈觉得韩柏是他的福将;其次就是受到秦梦瑶的影响,那有点钟言静庵亲临的味儿;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韩柏向他揭露了单玉如、恭夫人和允汶的关系。
所以他才肯放怒蛟帮和一众妇孺离京。
风行烈扛着丈二红枪,经过三拱门式的大金门入口,越碑亭,过御河桥,踏上通往寝平坦宽阔,名着天下的孝陵神道。
风行烈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
他还是首次见到这么庄严肃穆的康庄大道。
神道两侧,自东向西依次排列着狮、獬、骆驼、象、麒麟和马六种石雕巨兽,各有两对四座,共十二对二十四座,造型生动,栩栩如生,使风行烈钟来到了传说的仙界。
在淡淡的月照下,众石兽或蹲或立,不畏风霜雨雪。
神道显抒肭刚给人打扫过,地上不见积雪。
风行烈把一切杂念排出思域之外,包括了亡妾之恨,立时一念不起,胸怀开阔,只觉自己成为了宇宙的核心,上下八方的天地,古往今来流逝不休的时间,全以己身作为中心延展开去。苍穹尽在怀里。
一股豪气狂涌心头,风行烈仰天一阵长笑大喝道:“年怜丹:有种的给风某滚出来!”戚长征跃入鼓楼旁的大广场里,月色使这银白色的世界蒙上孤清凄美的面纱。
雄伟的鼓楼,则若一头蛰伏了千万年,仍不准备行动的庞然巨兽。
鹰飞的笑声划破夜空,由鼓楼上传下来道:“戚兄真是守信之人,请这边来!”戚长征仰望鼓楼,只见鹰飞坐在鼓楼之顶:黑暗里一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感到他有种懒洋洋的轻松意态,心中大感懔然。表面却毫不在乎地道:“鹰兄始终不脱卑鄙小人本色,居高临下,不过戚某岂会害怕,让你一点又如何呢?”
鹰飞哈哈一笑道:“戚兄误会了,就冲在柔晶脸上,戚兄未站稳阵脚前,鹰某决不抢先出手,免得戚兄做了鬼都冤魂不散,弄得鼓楼以后要夜夜鬼哭。”
两人怨恨甚深,所以未动手先来一番枪舌剑,当然亦是要激起对方怒火,致心浮气允汶,恨火遮了眼睛、蒙了理智。
戚长征在极微细难寻的蛛丝马迹里,观察出鹰飞功力修为深进了一层,不钟以前般浮佻急允汶,当然那只是凭感觉得来。登时收起轻敌之心,微微一笑道:“冥冥之中,自有主宰,鹰兄多行不义,身负无数淫孽,哈:你说柔晶会保佑我还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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