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韩柏大费思量,搔头道:“过了这三天才说好吗?”
雁翎娜哂道:“还说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空出一晚来都这么困难,本姑娘不睬你了。”竟就那么跑了。
韩柏空自胸顿足,唯有往干清殿去了。
怜秀秀刚步入房门,便见浪翻云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喝着清溪流泉,名震天下的覆雨剑横放椅旁的长几上。
怜秀秀俺上房门,一声欢呼,坐到浪翻云腿上去。
浪翻云双目电芒一闪,似是有所发现,旋又敛去,左手绕过她背后,五指轻接着她背心,若无其事的赞叹道:“全场戏迷中,恐怕浪某是最幸福的一个,见秀秀的愈演愈精采,浪某就愈感到幸运。”
怜秀秀深吸了一口气,曼声轻唱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词刻划的是初嫁娘在新婚中的幸福生活,生动非常,“入时无”指的是否合乎流行的式样。怜秀秀不愧天下第一才女,信手拈来,乃若天成。歌声之美,更不作第二人想。
浪翻云听她檀口轻吐,字字如珠落玉盘,掷地生声,不由呆了起来。
唱罢,怜秀秀柔声道:“浪郎啊:只要你不嫌弃,在拦江之战前,每晚人家都给你煮酒弹筝,唱歌共话。”
浪翻云忆起昔日与纪借惜相处的情景,只觉往事如烟,去仍抒肱水,轻轻一叹道:“浪某何德何能,竟得秀秀如此错爱。”
怜秀秀深情地道:“在秀秀眼中,没有人比浪翻云更值得秀秀倾心爱恋了。”
浪翻云虎躯剧震。
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不是纪惜惜曾向他说过类似的话吗?
怜秀秀活钟另一个纪惜惜,同是以倾国的姿色、颖慧的灵秀、绝世的歌艺,驰誉天下。由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使难以自制地由她身上苦思着纪惜惜。
谷姿仙是形似惜惜,怜秀秀却是神似。
浪翻云再叹一声,微笑道:“秀秀想到那里呢?”
怜秀秀俏目亮了起来,试探着道:“洞庭湖好吗?”
浪翻云潇地耸肩道:“有何不可?”
怜秀秀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翻云啊:可否立即起程,人家盼望这一刻,望得颈都长了。”。浪翻云忽变得懒洋洋起来,油然道:“待我们见过客人后,就可去了。”
怜秀秀愕然道:“什么客人?”
浪翻云双目精芒亮起,淡淡道:“单教主大驾已临,何不现身相见?”
单玉如的娇笑声立时由窗外传入来。
与大明皇帝同桌共宴,实乃非同小可的盛事。众人都有点小心翼翼反而朱元璋意气飞逸,不住劝酒,又说起打仗与治国的趣事。
他的说话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不单因他措词生动,思虑深刻,更因他视事的角度乃天下之主的角度,与众人的想法大异其趣,使人听来竟钟当上了皇上般的痛快。
喝的当然是清溪流泉。
朱元璋对谷姿仙显得特别客气和亲切,却没有丝毫惹起对力的不安,拿捏得恰到好处。闲的样儿,柔声道:“若妾身是单玉如,一天未找到克制浪大侠的方法,也绝不会轻率出手,待会说不定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
朱元璋淡淡一笑道:“从钟山架炮一事,朕便发觉自己一直低估了单玉如,也低估了她二十多年来密植的实力,诸位万勿掉以轻心。”
范良极吁出一口凉气道:“皇上高见,钟白芳华我便一直低估了她,以为她凭的只是媚惑那些自作多情小子的本领,岂知她的媚功竟达到如此骇人的境界。”
各人都知他在暗损韩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虚夜月探手过去,在桌下重重扭了韩柏的大腿。
韩柏痛得苦着脸,知道范老贼不满自己不理他一向对白芳华的看法,藉机嘲讽他,叹了一口气道:“唉:老贼颤,试想若我这小子不多情,怎能悉穿白妖女的真正身分,你也不能暗偷不成后,明抢般得到了皇上心爱的”盘龙掩月“了。”
这几句反击非常厉害,使范良极也消受不来,举杯道:“来:让我们齐喝一杯,预祝一战定天下。”就这样含混过去。
朱元璋首先举杯和应。
众人除忘情师太和云清师姐妹酒不沾外,都把盏痛饮。
韩柏心中一动,想到假若能让云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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