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听筒里传出第二声“喂”他才轻轻答应了声。

那头一时没了回应，但他能清楚地听见男人有节奏的呼吸。

隔着网线，像是喷在了他心里一样，毛茸茸的。

又过了十几秒男人平稳的声音传出，“吃饭了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罗一以为他首先得问问别的才对，愣了下回答，“没吃。”

“那睡觉了吗？”

罗一再次愣住了，不过还是轻声回道：“没睡。”

他以为他的下一句是“为什么没吃？”或者“怎么还没吃饭？”，一句“我不饿”都在嘴边准备好了。

“不是，”男人停了一下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有些乱，“怎么还没吃饭？饿不饿？不是……宝贝儿我想看看你。”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对方请求转换成视频通话”的提示，他点了“接受”，靠在床头把摄像头对准自己。

视频里出现男人的半个身子和他身后的门框。

“你在门口啊？”罗一问。

“嗯，本来是在等你姐的，”程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嘴巴怎么了？”

罗一舔了下嘴角，伤口结的疤在舌尖上带起粗糙的触感，“不小心磕了一下。”

“在哪儿磕能磕在嘴巴上啊。”忽视小孩儿勾人的动作，程雨皱着眉。

“在牙上磕。”罗一龇着牙给他看。

“呵呵……”程雨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摸了摸，眉头舒展开轻轻笑出了声。

“收！”笑过后，他突然喊了一句，还做出五指并拢的动作。

罗一立马闭紧了嘴巴，但忍不住又想笑，只好发出憋笑的哼哧声。

手指滑过小孩儿的眉眼，程雨叹了口气，“你妈妈是不是打你了？”

“嗯……就随便打了一下，也没多疼，看着严重而已。”罗一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了，反正他说没有那男人也不会信的。

“不严重我也心疼啊，”程雨看着他，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

“**嘛说这个啊。”罗一摸摸鼻子，男人的道歉让他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

“没，”程雨也意识到这个道歉可能会让小孩儿感到生分，笑了笑转移话题，“怎么还没吃饭呢？是还没吃还是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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