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认识一位很有名的医生……”
“你该这么做,新城。”
纪之川向前探出身子,自信满满地说。他的坚定态度让新城有些吃惊。
“你的伤一定会好的。然后你就可以和乐团一起演奏……可以在全世界开巡回演奏会!”
看到兴奋得两眼发光的纪之川,新城的眼睛再次湿润了,他苦笑起来。
“和乐团一起演出,我还能有这样的一天吗?”
“有,绝对有。”
纪之川很肯定地说道,新城笑着擦了擦鼻子。
“真是服了你了。害得我也和你一样泪腺发达了,那么我们约好了。总有一天要站在同一个舞台上开演奏会。我要把你的粉丝全部都拐到我这里来。”
“别说了,这一点都不像玩笑话。”
新城和纪之川对视一眼,摇着肩膀大笑起来。满脸笑容的纪之川再次拿起遥控器。
“我兴奋得都停下来了。从最开始听起吧。你还演奏了什么曲子?有没有作曲?”
“啊啊,有三首是我作曲的。因为这是我很用心创作的曲子,所以希望纪之川有机会能够演奏一下。”
音乐再次从头开始播放。纪之川和新城闭上眼睛,侧耳聆听着小提琴的音色,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良麻在沙发上继续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受不了这空虚感的煎熬,无声无息地站起来。那两人都沉浸在音乐声中,也没注意到良麻的离开。走出客厅后在走廊上碰到阿聪,良麻告诉她在音乐结束之前不要去客厅打扰他们。上楼拿了自己的外套之后,良麻便出了门。和新城所说的一样,今天的风很冷,有种刺骨的寒意。良麻把车开出车库,离开纪之川家。
一个人开着车,复杂的思绪渐渐浮上心头。
除了疏离感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存在的虚无感。
良麻再次深刻感觉到自己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人,就好像透明人一样。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想要追求所谓的存在感什么的,本身就是个错误。纪之川和新城拥有他们共同的回忆和经历,拥有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而这一切良麻都没有。
良麻紧握着方向盘,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为了代替新城而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决定本身就是一个大大的错误。纪之川说的对,谁都无法代替任何人。不过是被纪之川抱了一次便开始自作多情的自己实在是既愚蠢又丢脸。
“……呜……呜”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上流过,这是真的泪水吗?这个正在开着车,呼吸着空气的人是真的自己吗?或者说,在他的这副躯体里存在所谓的真实吗?
没想到自己的立场会在短短几个月间变得如此难堪。必须避免与其他人打交道地生活下去的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击败这份空虚感呢。
不知道,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像个失去了家的孩子一样,良麻放声哭了出来。
——忽然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吓得良麻差点踩到刹车板。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只有纪之川或者须藤。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一看,是纪之川。
是纪之川给他打电话,这让良麻纯粹地感到高兴。因为这说明纪之川没有忘记他的存在。
“你干嘛自作主张地走了。”
还没自报名字,纪之川就在电话里吼了起来,良麻心慌地挂掉了电话。不过几秒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他害怕得不敢再接。铃声响了一阵,最后没了声音。
良麻只是握着方向盘,定定的看着前方。
回到公寓之后,良麻看了一会儿电视。在沉默中被寂寞一点一点包围,这让他愈发觉得凄凉。电视就这么开着,他几乎没在看。时不时从电视中传来的观众的笑声,也空虚苍白到了极点。
为什么当时要挂掉电话呢,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纪之川愤怒的声音,他便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好懊恼,好想为擅自离开的事道歉,老老实实地承认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滑稽愚蠢不就好了吗。在人家话没说完的时候挂掉电话也太过分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如果能够让时间倒流的话就好了,想到这里他才记起来昨天时间移动的时候自己把金属球遗忘在纪之川的卧室里了。金属球是一定要取回来的。不过除了良麻以外,任何人碰到那个球都不会有反应,所以也不急着拿。良麻只是觉得心情很沉重,因为明天纪之川还有电视台的工作,良麻必须开车接送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看什么都心烦。
天色渐渐暗下来,口袋中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把良麻吓得站了起来。
“这次别再挂断。”
一接电话,就听到纪之川怒气冲冲的声音。良麻不知所措地跪在榻榻米上。没想到纪之川会再次打电话给他。良麻深呼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自然地发出声音。
“那个……刚才对不起。”
“刚刚送新城回家,我现在在车上。我想了下,好像不知道你家在哪里。现在马上告诉我你家怎么走。”
纪之川粗暴地说道。良麻一惊,连忙把自家地址告诉纪之川。三十分钟后,就在良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辆车停在公寓前的路上。看到纪之川从车里探出头来,良麻便从二楼的阳台伸出头叫纪之川。纪之川下车快步走上楼梯,于是良麻就在家里等着。
估计到纪之川差不多该走上楼来了,良麻去把门打开。纪之川无言地进了房间,打量了一下房间四周,露出很无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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