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妍强烈要求下,晏长疏当晚便出院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此人非得在医院睡上三天。颜妍盯着晏长疏。
“为了给绣娘找点吃的。”晏长疏重新坐回了轮椅,“你应该看到她进食后的模样了。”
颜妍:“……看到了”也许差点被她吃了。
“医院是阴气驳杂之地。”晏长疏说:“绣娘只吃害人的东西。”
“……除魔卫道啊。”颜妍无言以对。
“不”晏长疏愈发苍白病态的脸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害人的鬼怪吃起来比良善无力量的味道好的多。”
“……哦”颜妍重操旧业地推起晏长疏的轮椅,“……为什么叫她‘绣娘’?”
“不知道。”晏长疏,“中午睡了一觉,她好像给我托了个梦……告诉了我这个名字。”
“估计是嫌弃你起得名字太难听。”颜妍眼皮直抽,“从你给你的那两盆花起得名字就可以见得。”
晏长疏在医院里无所事事,最终闲的发慌养了两盆巴掌高的蒜苗,出院也没忘了带回来。
最要命的是,晏长疏丧心病狂地给这两棵无辜的蒜苗起了名字——弯一点的叫“拐棍”直一点的叫“钢管”
很难想象身后捧着这两盆蒜苗的仆人听到这两个“才华横溢”的名字会作何感想。
且这两盆蒜苗严重拉低了晏家整体的设计感,绿油油的蒜苗与周遭十分地格格不入。
而这“拐棍”和“钢管”最终被摆在了晏家的会客厅,还是摆在一眼就可以看见的位置。
颜妍:我大概可以想象到你给那谁起过什么样的名字了。
晏长疏简直是闲的发慌,每天早上推着轮椅亲力亲为地给两盆蒜苗浇水,然后看看书吃吃饭,晚上抱着妹妹一起睡,这一天就过去了。
颜妍曾经试图在晏长疏睡着以后扒开抱住自己的手,后来发现扒下去没多长时间就会重新重操旧业甚至抓得更紧之后便无可奈何地屈服了。
直到一个月后那两棵蒜苗泛滥成灾,老管家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为这两个“祖宗”修剪发型,这时候晏长疏仿佛才想起了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姐,委托你是不是都忘了。”
“委托?”晏长疏敲敲脑袋,“好像是忘了一点。”
颜妍:“……”呵,少女,你眼里只有你的蒜苗。
“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今天该去趟学校溜达一圈了。”
“明天再去。”晏长疏,“不可以么?”她说着,一双凤眸弯了弯,温软的笑意盈满了双眸。
“……可以。”颜妍惨遭“美人计”险些被打的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而“晏美人”要求“昏君”去的地方却是一片墓地。
颜妍,“……”她张了张嘴,有闭上了,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墓园的管理很松,即便是溜进去也不用话费多大力气,而晏长疏却一步一步走完了手续,顺着石板熟稔地绕过一座座墓碑,然后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晏长疏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把手递给了身侧的颜妍。
她说:“长绾,帮帮我,扶我起来。”
颜妍无法形容晏长疏此时此刻的表情。
真正正视死亡,平淡而无可奈何的接受自己将在最美好的岁月成为埋葬在这里的一捧骨灰,最终的归宿只有一个小小的、沉重的盒子。
而这平淡的外表之下,有无尽的空洞和死寂。
生命都将离我而去,神明从未注视过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承受罪恶。
所有人都惧怕我,怕我身上的罪恶沾染他们“干净”的灵魂。
活着或者死亡,在我这里,早就没有了区别。
晏长疏借着颜妍的手站了起来,随后慢慢送开颜妍的手,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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