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这样……唉——唉,别这样!’
然后他怀着极大的恐惧,疯狂地去抓她的两只手,仿佛想借此使自己和她获得拯救。
接着他用苦苦哀求的声调说:
‘请别这样……!请——请别这样!你真不知道……多么……我多么……不!你就
说声不吧!’
接着他离开她的身边,又冲到窗前哭哭闹闹地跪下,脑袋紧靠在墙壁。
姑娘执拗地扭动一下身子,在沙发角里坐得更稳了。
‘我毕竟是剧场里的人。我不懂你在搞什么名堂。这种事,大家都在干。我对圣洁
的东西已腻烦了。洁身自好的结果如何,我早已看在眼里。这条路行不通。这条路,在
我们这号人那儿行不通。我们不得不委身手有钱的人。我们必须睁大眼睛,看自己怎样
打发日子。干是就梳妆打扮,还有……其他的一切。’最后她又脱口而出:‘大家都知
道,我反正……!’
于是他向她扑去,狠命地、象抽鞭子似地狂吻着她,吻时的声音听来好象他在结结
巴巴地说,‘哦你……你……!’他的全部爱情同可怕的、不乐意的念头在绝望地搏斗……
也许,他从这许多吻中已经学习到:对他来说,今后爱将变成恨,肉欲将化成疯狂
的复仇;也许,它们以后会一一接踵而至。这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一会,他站在下面,在她的屋子面前,在温柔的、笑盈盈的天空下,在丁香树前。
他僵立在那里久久不动,胳膊朝下托在肚子上。他突然意识到,丁香花沁人心脾的
香气又如何向他迎面袭来,多么动人,多么纯洁,多么可爱。
由于悲哀和愤怒,他突然用一个急骤的动作向笑盈盈的天空挥舞拳头,横着一条心
伸手去攫取那骗人的香气,向丁香树的中部攫取香气,竟把丁香树折断了,弄得娇艳的
丁香花七零八落掉在地上……
后来他就伏在家中的桌上,不吭一声,精疲力竭。
外面,可爱的夏天明媚瑰丽。
他呆瞧着她的相片,她始终象以前那样亭亭玉立,多么可爱,多么纯洁……
钢琴本来向他奏出了几段音调任常的曲子,现在忽然插进了大提琴古怪的哀叹声,
深沉而柔和的声音涌向他的灵魂,在他心里升起了一些松松散散的、缠绵哀怨的旋律,
象某种古老的、沉静的、久已忘却的痛苦……
……莫非一旦春天流逝
萧瑟的冬季又将来临;
莫非生活的严酷之手
使人一再陷入迷津……
这个愚蠢的小伙子只能痛哭流涕——这就是我能作出的、对双方都不伤和气的结论。”
有片刻工夫,我们这圈子里的人鸦雀无古。博士讲的那则故事,我听后十分伤感,
连坐在我身边的两个朋友似乎也免不了黯然神伤。
“完了吗?”矮个地迈森柏尔格终于问道。
“谢天谢地,完了!”塞尔敦博士用一种在我看来近乎尖刻的语调说,接着就起身
向一只插有鲜丁香花的花瓶走近,这只花瓶放在有雕饰的小壁架后面的一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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