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声音消失那时,凤无夜怀中的躯体也随之化成了血色的尘雾,烟消云散,而眼前却是豁然开朗,再也不是狭隘的回廊。
39.堕落天使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豪华的卧室,一张大床就这么方方正正地被摆在了正中央,浅紫色的纱幔层层叠叠地垂在地上,微风吹过便荡漾起紫色的波涛。
透过帘帐,凤无夜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床上的人影,而那人见有人闯入了也不惊讶,动作依然是慵懒而悠然,素手掀开了紫纱,让凤无夜看清了这人的样貌。
或许连风华绝代都不足以形容此人,完美的容貌上让人印象最深的却是他深紫色的幽深瞳眸,犹如一潭深水引人去探究,眼波流转间便如同波光潋滟,举手投足皆是无限风情,真正是一个妖孽。
“你终于来了啊,我等了你很久了呢。”那人微微一笑,声线有些低沉然而却更添了一分诱惑,本来就松散的睡袍在他站起身后更是落下了大半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没有刻意的做作,但是他的一言一行却是充分诠释了魅惑这一词。
在走进凤无夜的这几步中,那人身后霍然展开了一对翅膀,几根黑色的羽毛随之飘落到了地上,极为漂亮。
不知为何凤无夜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冲动,心念一动,同样黑色的羽翼也轻轻在身后拍打着,凤无夜打量着那人,而那人也对着凤无夜看了半天,最后才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没有了那媚人的笑意,却更添了几抹温和。
“果然是他的后人呢,我的同族。”那人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向凤无夜伸出了手。
而凤无夜也没有犹豫地托起了他的手,垂下了头,以额头轻触他的手背,在,魔族中这是一个和吻手礼相似的礼节,只不过用在同行之间而已。
那人见凤无夜的动作显然也非常满意,柔声说道:“原来还有些意外瑟列斯的后人竟然会是冒险者,不过现在看来其实这样也不错呢,能够通晓魔族的礼仪的冒险者真是很少见呢。”
凤无夜淡笑不语,这是他在空闲之余让残血讲述的,各种族的文字虽然不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学会的,但是对于那些风土人情与习俗,凤无夜却已经大致了解了,而对于某些种族的礼仪与习俗更是他关注的重点。
他的那个世界任务就注定了他会和游戏中一些有实力有地位的NPC打交道,而在他们面前保有良好的形象则是重中之重,而此刻明显印证了他的想法,眼前之人显然因为凤无夜的举动,对他颇有好感。
“请问您认识瑟列斯吗?”这人在言语中和瑟列斯显然颇为亲近,而瑟列斯的地位不言而喻,看来眼前之人即使在当初那个时代也必然是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
那人轻笑,悠然说道:“当然,当初在听他说要堕天的时候,我可是没有任何犹豫地陪他到了炼狱深渊呢。不过也不知道那个笨蛋怎么想的,明明和华莱希亚一直如胶似漆相亲相爱的,最后却会毫不犹豫地向华莱希亚举起了长剑。”
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华莱希亚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伤口在不断地淌着血,然而华莱希亚甚至没有想起用一个最简单的治愈术,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瑟列斯,伤心而绝望。
他并不知道瑟列斯为何会那么做,甚至他也不知道瑟列斯会选择堕天的原因,然而他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瑟列斯心中的痛苦,他不止一次地看到瑟列斯未来得及掩藏的痛苦眼神,甚至在夜深人静时,他还听到过瑟列斯低喃的声音,当时他躲得太远听不真切,然而华莱希亚和对不起这两个词却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只因那语气中的悲怆与荒凉。
凤无夜清楚地看见那人在说笨蛋时语气中的怀念,然后又看着他渐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他在追忆那段不可能回溯的时光,所以凤无夜没有打搅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直到那人自己从思绪中清醒过来,之前的软弱与怀念如同昙花一现,随手拨弄了一下垂落到眼前的长发,再开口时语气又恢复了轻松,“虽然我当初是由于瑟列斯才选择堕天,不过也有不少天使是因为我才堕天的哟!想当初在天界贝露法的名声可不比华莱希亚和瑟列斯差呢。”
贝露法在诉说往事的时候看似骄傲,但凤无夜也没有错失那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
“可惜那些人到现在也没剩下几个了,如果不是这座幻空浮城,或许我现在也已经被封印在魔界的炼狱之中了。”贝露法有些感慨,只不过既然当初作出了反叛,那他们现在也不会去怨天尤人,“华莱希亚赢了,现在的大陆上关于我们的事已基本被封存了吧?我们大概也都是彻底的邪恶存在了。”贝露法有些自嘲,不过眉宇中却再也看不到多大的不满。
“事实上关于曾经的那场众神大战,在如今的云泽大陆已成了一段传说,当年的是是非非都已经无人能说清了,其实大多人只知道有那么一场战争,然而过程却都是模糊不堪,也没有什么记载流传下来。”凤无夜回答道,在暗夜之塔时,凤无夜就尝试过查询众神大战的事,可惜没有任何的书籍有这方面的内容,而这显然是非常不正常的。
对于凤无夜的说辞贝露法显然也有些吃惊,不过也只是短短一瞬而已,“或许是华莱希亚命人这么做的吧。”这么说着的他显然对此已是淡然了。
那些过往于他而言是不可磨灭的存在,而只要他没有忘记,那些人和事就永远存在于他的心中,至于那些永远和事实不符的历史又有什么存在意义呢?或许华莱希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将这段过往封存于时间长河之中吧。
“对了,请问您有没有见过我的两个同伴?他们应该在我之前到了这里。”在前个话题告一段落之后,凤无夜趁此机会便询问起贝露法残血和轻风过耳的情况来。
“哦,你说的是那个冒险者和那个天使吗?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们已经达到了这里?要知道想走过那条迷梦回廊可不容易,不能抵挡诱惑的人,可是会永远迷失在其中的呢。”贝露法饶有兴趣地问着凤无夜。
“我相信他们。”凤无夜说得坚定有力,而他的眸光中满是浓浓的信任,那样的光彩让贝露法看得也有着片刻的闪神。
“呵呵,确实他们都过了迷梦回廊,不过他们的运气要比你好得多。”看着凤无夜仿佛有些不解的样子,贝露法继续解释说,“在迷梦回廊你也见到那些廊柱上的雕像了吧?其实本来雕塑是有七座的,分别代表着七宗罪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不过在选择了其中一项之后,其他的自然会消失。”
贝露法这么一说,凤无夜自然清楚这选择的关键就是那枚血色的宝石。
“另外那个冒险者遇上了愤怒,不过那个人实在是个温吞的性子,怎么挑唆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最后安然过关。而那个天使运气更好了,天使实在不是一个讲求口腹之欲的种族,根本就不怎么碰食物,就算偶然吃一些,瓜果蔬菜也就满足了,这暴食实在是和天使无缘,那一关当然轻易过去。”说到这里连贝露法也要感叹那两个的好运,正好那两人是与这两项最无缘的人。
“倒是你实在是险之又险了,好象到现在能在色|欲面前安然过关的你好象还是第一个。”贝露法耸耸肩,没办法,回到他这幻空浮城里来的都是一些魔族,而魔族讲究的就是放纵,禁欲于他们而言实在是遥远了一些。
听到此处凤无夜突然想到了那个化作残血模样的欲|望之镜,于是问道:“我过了色|欲这一关,那欲|望之镜会如何?”那个因自己而消亡却在最后笑得满足的孩子。
“化作欲|望之镜的原型然后等待下一次有人闯入。”贝露法冷淡地回答,而他在看了凤无夜一眼后又补充说道:“关于你的记忆他会彻底忘记,欲|望之镜只能持有每个人露出贪婪色|欲的表现。”
迷梦回廊的一切贝露法都看在眼里,其实他多少明白欲|望之镜为何在最后放弃抵抗,在见惯了不堪之后,却遇见了这人的温柔以待,所以才会在最后手下留情。
迫于职责他不得不去伤害这个人,只是依然在下手时减轻了力度,若真是痛下杀手,或许凤无夜的头与颈就要分家了吧!这么近的距离没道理无法得手。
只是太清楚凤无夜放松了警惕并不是因为色|欲而蒙蔽了心智,他只是因为化作之人的样貌才松下心弦,轻柔的抚触、体贴的举止,让欲|望之镜迷惑,甚至到了不愿看见眼前的人因自己而死亡,所以心中一软那必杀一击竟只留下一个伤口。
对于贝露法的说法凤无夜没有意外,只是心中却淡淡地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闭了闭眼将这些繁杂的心绪排除脑外,凤无夜继续将话题带到了残血与轻风过耳身上,“既然他们都已经破除了迷梦回廊的幻境,那他们现在人在何处呢?”
“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堕落天使,隶属于黑暗生物,见到了天使难道还需要以礼相待泡上一壶红茶邀请他们聊天吗?”贝露法挑了挑眉,嘴角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又是风华绝代。
“他们是我的同伴,会来到这座幻空浮城也是因为陪伴我的缘故,若是因此而有所损伤我也实在于心不安了。不过我相信您绝对不会拘泥于所谓黑暗与光明的阵营,若仅仅因此就要互相为敌的话,实在是太过愚蠢了,不是吗?”凤无夜笑问,不因贝露法所散发的气势而有任何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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