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夜没理会执子之手的调侃，反而深思了起来，这个血族在凤无夜眼中是有些奇怪的，从他的实力上就可以看出，这个NPC绝对是个高级NPC，而按理这样的NPC都具有着高度智能，尤其是游戏失控的今天，这些高级NPC怕是早就都有了自己的灵魂，但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血族却没有给人丝毫灵动的感觉，反而刻板得很，就像是那些最低级没有任何自己思想的NPC。

看来这个雪月森林真是比想象中更要神秘地多呢！这么多的事都发生在这么小小的一块地方，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偶然呢！

“我和残血先去别处看看，你们就在这儿等妖夜吧！”凤无夜如此对大家说道，这儿对妖夜来说固然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但是对他和残血而言，这里也有着属于他们的秘密，至少他们曾在这片森林中见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华莱希亚。

其他几人都很理解凤无夜的想法，有了妖夜的前车之鉴，他们都清楚有些地方是外人无法进入的，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一窥究竟，而且凤无夜既然选择让残血陪伴，那也说明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存在，所以他们自然放心让他们单独离开。

“残血，走吧！”凤无夜对着残血说道，残血立即会意地跟了过去。

凤无夜自来就是一个过目不忘的人，所以让他找到曾经走过的地方自是轻而易举，没有多久他们已经走在了曾经那条熟悉的道路上。

记得上次他们就是在无意识走着的时候，四周蓦地一暗，然而他就进入了一个漆黑沉寂的空间，但在那之前，凤无夜却记得当时的残血是昏睡过去的，如今残血虽然看上去无碍，但凤无夜总是有些担心。

“残血，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凤无夜有些不放心，只不过这里和残血也是关系匪浅，他可不相信之前那次残血的昏睡是偶然，所以他才会冒险让残血与他一起前来这里看个一探究竟。

残血摇摇头，看着凤无夜担忧的眼神，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我没事。”他也知道自己上次在这儿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知觉，后面发生的一切他都未曾参与，直到后来凤无夜和他说了，他才知道华莱希亚的事，不过这次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倦意与不适。

见残血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凤无夜也渐渐放下心来，转而开始默默观察四周的环境，虽然他没有血族那样对于空间和时间有着独特的天赋，但若是有两个不同空间在一处交汇，那么空间与空间的交汇处总是有着不自然的破绽，而凤无夜找的就是这些。

“无夜……”就在凤无夜静心观察着四周的时候，残血突然有些迟疑起来，直到凤无夜以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他才犹豫着说道：“无夜，我……好象对这里有印象。”这话他自己都说得不太自信，毕竟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曾到过这里，但是脑海中却隐隐浮现出一幅简略的地图，而他们之前走过的道路正和其中的一段相符。

凤无夜听残血这么一说，神色却是一变，不过很快地那么震惊就被掩饰在了温柔的笑容中甚至连残血都没有注意到，他摸索着残血的金发，轻松地说道：“残血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吧，若是你的灵魂深处有着华莱希亚片段记忆也是极有可能的，而且他也不会害你，所以不用担心的，不是吗？而且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帮助呢！”

凤无夜的安慰残血显然听进心中了，不过想到自己的记忆中竟然参杂着不属于他的回忆，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所以眉头依然微微蹙着，让凤无夜看着不禁有些好笑地在他的眉梢上轻吻了一下。

“现在就由残血带路吧。”凤无夜笑着将残血拉到了身前，残血走在了前面，所以他没有看清凤无夜的表情，在残血转身的那一刹那，凤无夜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晦暗难明，呼吸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稳如常，但心跳却早就紊乱了。

凤无夜突然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带残血来这个地方呢，明知道残血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甚至心中那抹最深的担忧从来不曾消失过，但是如今后悔已是无济于事，凤无夜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地对自己说，残血从来都不是华莱希亚。

有着残血的带路，他们的速度一下子快了许多，到了后来已经没有道路可言，但是残血依旧能够毫不犹豫地带着凤无夜穿梭在森林之中，直到一瞬间他们眼前的景色全然改变。

然而这一次却也与上次所见的不同，等待他们的不再是无边的黑暗，而是那片宁静美丽的湖泊，而那个美丽的人也依旧坐在湖水边，裸露的双足荡在水中，搅出一圈圈的涟漪。

“你们来了啊？”华莱希亚没有转过头，但他却已经知晓了来者是谁，“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到这儿来，不过真的是很久没有见了呢。”一如既往温润如水的嗓音，让人听着就感到春风扑面。

“你知道我们会来？”凤无夜猜测道，毕竟华莱希亚实在太过平静，他知道他们与他相距了不知多少时间与空间，那一次已经是巧合，但是再见面时竟是如此的淡然。

“怎么会呢？”华莱希亚轻笑着说道，“我不是神，怎么能预料到未来呢？”他的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因为如今已没有什么再能令他的心湖起一丝波澜了，不过马上一切就能结束了吧。想到这儿华莱希亚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抹期待与幸福的笑容。

在华莱希亚的面前，残血是不太愿意说话的，甚至他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的接触，然而就在华莱希亚露出那抹虚幻的笑容时，他却感到了心中那股痛彻心扉的哀伤与绝望，仿佛引起共鸣一般，他甚至难受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残血……”凤无夜担心地低声唤了一声，目光却是在华莱希亚身上，虽然残血没有明说，但凤无夜又怎会看不出这是因为华莱希亚呢？

华莱希亚此时也听到了残血的闷哼，转过身来，看着残血一脸痛苦的样子，像是恍然明白了什么，只见他口中呢喃着什么，然后凤无夜就看见残血已恢复，只是一脸的苍白可以证明他之前的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凤无夜的语气不太好，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看着残血难受，他也不再管眼前的人是何种身份。

“是我大意了，我和他本不该处于同一空间，就像你们上次前来，他就是昏睡着的，但是这一次他却是清醒的，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在如此近的距离中，我和他的心情能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共鸣，这只不过是他感受到了我的心绪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将我们之间的联系切断，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了。”华莱希亚对于凤无夜的语气没有丝毫介意，反而因为他真心的担忧，而露出了几分欣然与愉悦。

然而如此的轻描淡写却让凤无夜心中一震，只是他内心的心情而已，就能让残血露出如此表情，那这种心绪的真正主人又是在忍受何种煎熬呢？

97.谜样少年

凤无夜看着华莱希亚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不过应该心疼的人不是他，他最重要的人始终是残血而已，感受着怀中之人的温暖，让他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凤无夜与残血之间那细微的表情，华莱希亚始终看在眼里，对于他而言，凤无夜和残血更像是他和瑟列斯的延续，看着他们幸福，也算是弥补了他与瑟列斯之间的遗憾了。

“对了，你们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华莱希亚可不认为他们两个会没事来雪月森林闲逛，要知道雪月森林可从来不是个平和的地方，本就是时间与空间最为混乱的地方，所以一不小心入了空间乱流也不是不可能。

华莱希亚这一问倒是让凤无夜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事他已经隐隐猜测到，所以他只是想更多的知道神魔大战时的事，或许这是他以后要去面对的，所以他才尽所有努力去接近那些被刻意隐瞒的真相。

只是这些事真的应该问吗？凤无夜清楚那或许是这人心中最深的痛，残血只是感受到了他的思绪，就已经如此痛楚，他还能若无其事地在他的伤口上刻上一刀吗？

有些事埋藏在心底固然永远不可能解决，只会让结果变得更糟，但凤无夜更清楚地却是，他不会是那个能够让华莱希亚的心伤愈合的人，所以他没有这个权力去伤害这个人。

最终凤无夜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其实这次我们来雪月森林，倒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还记得上次和我一起前来的血族吗？”

对于遥远未来的客人，华莱希亚怎会忘记，而且血族在华莱希亚心中已是另一道伤痕，对于他们的背叛，他竟是无法做到完全的恨，即使他们的背叛让自己许多事功亏一篑，但是他也同样无法忘记西斯塔尔为他做的一切。

华莱希亚的脸上怀中一抹淡淡的怀念，他含笑着说：“我自然记得，毕竟你那个朋友可是重新延续了血族的传承。”

见华莱希亚如此说道，凤无夜也就把在将军冢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向华莱希亚说了，而最后自然是提及他们遇到了一个隐身的血族，而在通过那人口中所说的传承之后，妖夜就消失在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中。

“竟是他进入了那里吗？”华莱希亚有些惊诧，但是语气中的一丝抹喜悦却没有丝毫的掩藏。

“你们不用担心，既是通过了考验，那么能够进入血族之源的血族自会有着说不尽的好处，这和黑暗神殿中蕴含着最纯粹黑暗元素的泉水相似，那里也是血族力量最为纯粹的地方，何况那里还有着惊喜等待着他。”

“惊喜？”对于这个词凤无夜很是意外，刚想追问下去却见华莱希亚狡黠地笑着，“你们回去就知道了。”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愿意多谈，不过凤无夜从中也可以看出妖夜此行确实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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