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维屹埋首在杨渊的颈边,说话间的灼热气息都喷在杨渊耳边:“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了啊……”杨渊感到现在的气氛有点暧昧,汪维屹的喃喃话语有说不清的暗示意味,惹的他感到自己也有点口干舌燥,问出的话不像询问,倒像是某种邀请般的低哑。
汪维屹不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杨渊,收紧手里的力道,让杨渊完全的贴合自己的身体,直到杨渊受不了挤压般的不适,微微挣扎,汪维屹突然放手,让力量全部消失,杨渊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到底……你……”
汪维屹转过脸,掩饰般的低咳了两声,声音暗哑,“没事,我去下卫生间,你要上游戏就去吧。”说完匆匆去了卫生间。
“不是……才去过吗……”杨渊低喃着,他现在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一定是满脸通红,看着汪维屹消失在卫生间的门板后,说不清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有种无言的失望……他实在是……很期待刚才……可是,到底哪里出了差错……眼睛不自觉的瞟向桌上的电脑,游戏……或许上了游戏就知道到底怎么了……
汪维屹进了卫生间,背靠门板,双手捂住脸孔,不停的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刚才,就差一点点,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汪维屹走到洗手台面前,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颊,复又抬头看镜面中的自己,一双眼睛毫不保留的露出浓重的欲望,这不对……很不对……汪维屹摇头。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对杨渊说过的话,他说过,他不是一个急色的人,他说过,他愿意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他说过,他是一个绅士……去他妈的绅士……他刚刚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小蜘蛛他们的玩笑话只是一个催化,只是一个借口,事实上,他自己想吻杨渊,想狠狠的吻着,紧紧揉着进怀里,甚至于……汪维屹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是一个伪君子……
汪维屹苦笑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自己知道,他是一个伪君子。
他玩游戏当然只是打发无聊时间,那时正好一个大案子结束,他很空闲,他原本只是想玩个一个月左右,毕竟,他工作了,一个单子不可能吃一年的,他接下来会有新的案子,他没有多少时间耗在游戏里。那天遇到杨渊也只是单纯的觉得西湖边那两人的对话很有意思,但不知不觉的,他就纵容了自己。每次看到杨渊蓬勃的活力都有更接近一步的欲望,那时,他归结为结识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朋友,但渐渐的,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不再单纯,他刻意的让杨渊觉得自己可以依靠,刻意的成为杨渊最好的朋友,刻意的包容杨渊的游戏性格,一切的一切,他包容纵容着,甚至不断的在游戏里刻意的变强,这背离了他游戏的初衷,但他却觉得没什么不好。
他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刻意计算的成年人,从他发现自己在杨渊的心里有了一个游戏地位后,他利用了一些事,一些人,旁敲侧击的明白了在杨渊的心里,除了游戏地位,还有更深位置。此时的他冷静了下来,他问自己,他到底要什么。无庸置疑,他是一个同性恋,他很早就明白自己的性向,如果说高中时代这个事实让他恐惧,那么出国留学的大学时代,他完全明白了这是正常的,如同异性恋一样没什么好怕的。他不可否认国外的某些开放思想让那时的他茅塞顿开,正确面对。但事情转嫁到国内,他知道没那么简单。中国是一个注重传统的国度,哪怕今天声称如何民主开放的美国或西方国家,在某些地区,对待同性恋者的敌意和过激的手段,也是足够让人惊惧的。虽然中国极少会有那种伤害事件,但让一个习惯于“正常”的人突然接触,或者暗示引导他走入同性恋的圈子,那么,这也是极其不道德和恐怖的事情。
如果他够君子,他应该就此止步,杨渊明显的不是同性恋,连潜在同性恋都算不上,他不应该再刻意的围绕杨渊做出种种的诱惑,他应该就此罢手,让已经依恋依赖他到一定程度的杨渊及时停止,在他刻意的引导下,再继续的深入,只会害了杨渊,如果他要找一个人来玩,那么显然,风是一个最佳人选,一个同道中人,不用顾及,没有顾虑。一个不是刻意的试探却让他隐隐明白,已经有点晚了,但他相信,如果一切刻意停止,那么所有的又都会回到正途上去。
但他不是君子。
汪维屹没办法再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冲入淋浴房,让水淋在自己的身上。他曾经试过让自己在面对杨渊的时候自然一点,不带有目的性的说话、游戏,但显然,“伪君子”作风已经深入自己的骨髓,不知不觉的,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有刻意卖乖的嫌疑,直到确认杨渊已经在自己的掌握,然后他又说那些话,说那些会让处于杨渊这个年纪的人都会否定最坏面、反驳表面意思顺应实际含义的话。
不是一个急色的人,愿意等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是一个绅士……汪维屹反复咀嚼着,连自己都觉得伪善。他想要占有杨渊,立刻、马上、不能等,一刻也不能等!只有这样,杨渊才是自己的,才能把杨渊“变”成同性恋,让杨渊不能反悔。有时半夜睡醒,在黑暗中,他疯狂的预演着“将来”,占有杨渊,名正言顺的去S市,跟杨渊的父母的摊牌,如果遭到阻挠,他会安排一些事情,让杨渊脱离父母,与他们决裂,然后,完完整整的拥有杨渊,谁也不能阻止……疯狂,都是疯狂的念头,黑暗中的疯狂念头让他满足、跃跃欲试,清醒后,却让他惭愧,他这不是爱……是毁灭……
还有三个星期,汪维屹头痛,他能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做到柳下惠吗?今天这样的气氛,接下来一定会很多很多……他不能保证,真的不能保证,他心里有多渴望拥抱杨渊,他自己也不知道……柳下惠?汪维屹嗤笑,那个男人一定是同性恋,所以才对美人怀抱一点反映都没有,要是放一个男人在他身边,他一定受不了……汪维屹想着有的没的,竭力让自己冷静恢复到往常的样子,他不能吓坏杨渊,他要跟杨渊一辈子,不能吓跑他。所以自己是伪君子……汪维屹嘲笑自己,伪装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不用刻意为难,他能自然的做出那些举动。
汪维屹用了很长的时间冲淋,他命令自己冷静自制,他甚至想好了怎么面对杨渊询问刚才的失态:爱情让他变得莽撞,但他有自制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完美,表达了对杨渊的爱,也重申了自己的绅士。汪维屹厌恶的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打开卫生间的门。
汪维屹有点吃惊的看着站在卫生间门外的杨渊,“怎么了?”
杨渊低着头,只看到耳朵特别的红,“你又洗澡了?我进去一下……”说完几乎是冲着进了卫生间。
汪维屹有点狐疑,毕竟这是异常情况,走去客厅里看桌子上的电脑,杨渊的电脑游戏返回到了登陆界面,这说明杨渊刚上了游戏,至于发生了什么让杨渊这么反常,汪维屹没有深究,毕竟他不是推理爱好者,不是所有的疑问都要有个解答。
汪维屹随手关了电脑,稍稍整理了下客厅,去书房把这次案子的相关资料都归齐文档,想周一一上班就去找经理,一边快速的申请年假,一边跟同事交接这个案子的后续,如果交接顺利,那么经理就没有借口不让他年休了。汪维屹稍稍预测了下事情的顺利性,毕竟经理是大学时的前辈,如果他问公事上的理由,那么就说工作压力大,要休整,如果他私人性的询问,那么告诉他实话也没什么,就说恋人来了,那么他更没有理由不放他假了。汪维屹露出笑容,应该是没问题了的。
做完了准备工作,汪维屹回到卧室,看到杨渊已经睡到床上,紧闭着眼,汪维屹在心里露出苦笑,他的折磨又开始了……
轻轻的在另一边躺下,扭关了床头灯,黑暗中,汪维屹暗自叹气,他是不是要考虑再买个床?
突然,身边的人轻微的动了下,汪维屹扭头,在窗口撒进来的月光下,看到杨渊转向了他这边,睁着眼睛在看他。由于杨渊背着光,汪维屹有点看不清杨渊的眼光,只知道杨渊看着他,“怎么了?谁不着?”
“那个……嗯……汪、汪维屹,你……你难道……”杨渊的声音有点模糊。
汪维屹凑近了杨渊点,“什么?”
“没……”杨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没事……我睡了……”
汪维屹听出杨渊语气里的失落,坐起身想去扭台灯,时间还不算晚,如果杨渊有什么心事烦恼,他愿意分享倾听。
“别开!”杨渊也“腾”的坐起,由身后抱住汪维屹,阻止他开灯。
时间仿佛静止,汪维屹觉得就好像时间突然停止摆动,所有一切都凝结成冰,而事实上,汪维屹现在比冰块好不到哪里去。他被杨渊从身后抱住,而杨渊的动作也静止了,一动不动。
“小渊……冷气不够足吗?还是……盖着被子有点热?”汪维屹听到自己僵硬的声调,“要不,我调一下室温吧。”
杨渊摇了摇头,但马上发现黑暗中的汪维屹看不到,“不……不需要的……”
汪维屹不自在的动了下,“那……把睡衣穿起来吧……或者,盖好被子,会着凉的……”
“嗯……”杨渊松开手,“那个……我……算了……”懊恼的声音伴随着躺下的动静。
汪维屹不敢开灯也不敢回头去看,只是维持原来姿势也躺下,“快点睡吧。等我休假了,带你去近郊走走好吗?”
杨渊没有答话,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听汪维屹这么说着,心里有委屈的感觉。他都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小蜘蛛和水他们说的……如果他这么做,汪维屹一定会……算了……汪维屹不想碰他……
“小渊?”汪维屹没有等到杨渊的回答,忍不住回头去看杨渊,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睡着了?”
“嗯……”杨渊还是回答了,不然……
汪维屹坐起身,扭开了灯,叹息,“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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