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去寻找他的唇，在感受一片颤栗的抖动下心碎成一片。

“月，月……”他唤他，慌乱的环抱他的身体，吻他的眼睛。

那冷眼旁观所有颓败的人终于还是被这一声声的凄厉呼唤拉入了遍布肮脏的世界，混浊的罪撕扯他的身体，生生的痛。

“月……叫我的名字……”在那响彻心底的阵阵“流河”中，他突然感觉到欺骗的悲，于是他的声音无力，零落一地悲怆，“叫我的名……”

双手所触及的背脊一阵更强烈的颤动，他感觉到一片在空气中温热然后落到肩头就瞬间寒冷的潮湿，L站起身子，拿开那阻隔了他们的紫色面具，那动作神圣的就好似骑士最忠诚的宣誓。

“月，你知道的……”手指重新攀上那令人沈醉的脸颊，“我爱你。”

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样的面具，无论你变成怎么样，这份爱都将延续下去，因为你始终是你，是那个在自己面上带了残酷的面具，却终究掩饰不去眼中纯净的你。

我深爱的你。

“Lawliet……”他这么说着，紧紧拥抱那个说好了“不再陷落”却终是想念得近乎丧失心智的怀抱，那个，纵使在虚情假意构造的仪式里，仍旧毫无保留的用最原始的状态，站在自己面前说“我爱你”的人的怀抱。

无人，能够逃离。

六

“L……”轻轻抚开那个先前还在自己身体里为所欲为的男人额前的碎发，指尖是夜的冰冷，眼睛在月光下再无琥珀的纯澈，一片就快挤出水的冰蓝寒光。

那细腻的熟悉的深入骨髓的触感，就在自己的手边，于是月抬起嘴笑笑。

漂亮修长的指就游弋到了细长的颈边，格外苍凉的月光般的颜色，交融。

仿佛一用力，便能终结的，心爱之物。

掌中缓慢却有力的脉搏，鼓动的颈动脉里鲜艳的琼浆。

轻叹。

“如果KIRA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刺骨的寒就离开L的脖子，身边的下陷在平静中恢复。

L睁开眼，看见无声合上的门，抬手抚摸仍旧残留的毫无力道可言的圈缚，那里是想要扼杀的欲望。

房间里一片淫糜的分子溢散，却寻找不到爱。

午夜的咖啡馆里，是零落的不愿归家的人。

轻音乐舒缓的流淌，蓝山咖啡美好的香气。

月习惯性的支着下巴，手掌覆盖过嘴唇偏头看透明的阻隔外一世霓虹下的光怪陆离，成群的哥特打扮的少男少女嬉闹走过，远处是呼啸而去的引擎轰鸣。

人类无法在漆黑的夜晚中存活，于是他们制造光。

没有温暖。

没有温暖。

笔尖滑过纸页仅仅一竖一横的简单比划，他却犹豫了。

“月，优柔寡断一点都不想你呢。”头顶的死神毫不给面子的说辞惹得被指名道姓的人很不舒服。

“琉克，闭嘴，你懂什么。”

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会知道，握着笔的那只手，汗湿到拿捏不住。

“呵呵呵，月，你是在给自己时间找借口么？当初说什么‘被L摆了一道，如果杀了他的话就等于对所有人承认──我就是KIRA’的是你吧，现在和L出来生活那么久，你的嫌疑早也在失去记忆的时候洗清，随便给L个死法你完全可以脱离干系吧，况且凭夜神月的智慧，全身而退不是易如反掌吗？”

“琉克，我记得我也说过，不要把人杀人和死神杀人混作一谈。”月的口气冰冷无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服务生偷瞄这里的小动作，就觉得整颗心都开始烦躁起来。

“不忍心杀L么？你爱上他了吧？”

月冷哼一声并不发作，扫向琉克的眼神却是带了十二万分的杀意，“我要建立新世界，而L是阻碍，所以他必须死。”

新世界的神不能有情感。

所以L是阻碍。

所以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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