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思冷笑着回答她。

原本站在天草身后的花夕亭捂住了嘴。

这个声音……

太耳熟了。

因为,那就是在脑海中给她发布任务的、给予她奖励的,同时也给予她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的【晋江系统】的声音。

“哥哥……”

花夕亭小声的呢喃着,更紧的向着天草的身边靠了靠,伸出手来揪住了天草的衣角,似乎这样子就可以给自己带来什么安慰一样。

“怎么了,夕亭。”

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天草依旧会回过头来,把一部分注意力分给花夕亭，温柔的询问她是否安好。

阿赖耶这时候也把视线转了过来。

“是你……”

她盯着花夕亭看了几秒，最终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

“那个与我签订了契约的、更高纬度的灵魂么……”

“你和阿赖耶签订了契约？！”

天草立刻就炸了。

他一把搬过来花夕亭的肩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能够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焦虑。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签订的是什么契约？！”

不怪天草这么心急如焚。

因为与阿赖耶签订了契约……可向来不是什么好的结局。看看卫宫切嗣，再看看卫宫士郎，这两个活生生的例子难道还不够吗？

如果说盖亚侧的英灵是上七天班然后带薪休假一年还附带五险一金和住房的话，那么阿赖耶那边……大概就只能说是黑心的包工头了。

与阿赖耶签订了契约，就相当于是把灵魂交付给了阿赖耶，在死后成为阿赖耶属下的守护者。

但是唯一令天草想不明白的是，阿赖耶怎么会找到花夕亭的身上？

——大概是因为，这个少女虽然不曾拥有什么过人的天赋，也没有什么惊人的奇遇，更没有任何的不同寻常的身份。但是，她却是来自于比这个世界的维度要“高了不止一层”的其他世界，所以拥有着比此世的所有存在——甚至是包含了盖亚和阿赖耶——还要来的高等的灵魂的缘故吧。

盖亚也转头看了一眼花夕亭，然后不满的皱了一下眉。

“你这样做已经是过线了，阿赖耶。”

阿赖耶转动了一下那一双翠绿色的、像是玻璃珠一样的瞳孔。

“我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并且总是会给你一种“那并不是一个人在说话，而是很多人一起说话”的错觉。

“我发现了她……所以我把她从空间的乱流中带了回来……那么这就是我的胜利，我不曾过线……”

阿赖耶如同梦呓一般的说完这句话后，她慢吞吞的将视线移向了薇乐姆。

“你最终还是出现了……”

“对啊，我还是没有如你所愿彻底的消失掉啊！”

薇乐姆对着地面啐了一口，面上挂上了一种莫名的、满盈着恶意的笑容来。

“可是，这还是出于你的意料之外吧？我呀，最终还是有了自己的明确的意识、有了自己的身体。我被这个世界承认了，我成为了和你阿赖耶一样的‘世界的意志’！”

很显然，对于在遥远的过去的某个时间段里，阿赖耶曾经一度想要掐灭她刚刚生出来的灵智这件事，薇乐姆牢牢地记了很多年，从未忘却。

她本来就是万般的“恶”的集成体，自然也不用指望她会有什么宽宏大量的原谅阿赖耶的想法。

对于睚眦必报的“恶”而言，一点点小事都可以记很久直到最后狠狠地报复回去，就更别提这种杀身大祸了。

所以这也是薇乐姆一直潜伏在洛九思的身体里并且努力试图诱拐他的原因之一……一方面，洛九思是开启新时代的“钥匙”；而另一方面，也是薇乐姆想要好好的让阿赖耶不舒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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