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年是真病。
马特:“自从陛下身体情况不佳,代替陛下主持典礼的就一直是哈克王子。哈克王子遭遇不幸之后,接替王子殿下的也都是皇室成员。故而今年延续传统,由诺卡皇储殿下来主持,我看不出这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布雷寸步不让:“皇储殿下代表的了皇室吗?历来主持五月节的都是三方:皇室、教廷、玫瑰堡公爵。今年可热闹了,玫瑰堡公爵是皮亚宁,皇室代表还是个皮亚宁,这天下是谁家的天下?”
这一点乔斐教过我。以布雷的立场,他想不想造反有没有野心搁一边,他作为帝国的大领主,最担心的是我即位之后,我家的势力太大。
讲道理,他跟乌尔斯两家世世代代勾勾搭搭,领土连绵千里,人口繁盛、兵甲众多,当皇帝的见了才闹心呢。
我诚实地回答他的问题:“现在天下是加洛林的,以后呢,如果我即位了,那就是皮亚宁的,我也没办法。”
布雷鹰隼般的目光射过来:“哦,现在殿下,终于有心皇位了吗?”
如果说刚来那几天我面对他还有点发憷,现在跟他吵了这么多回合的架,我是一点都不虚他了。
我:“我们贵族,不劳作、不生产,受领地里的农民、匠人、奴仆的供养,享受优渥的生活,那么就该担起贵族的责任来。现在这份责任落到了我的头上,虽然我的才能远远不够,但是——要么战死,要么用余生守护这份荣耀,这才是贵族所为。”
我:“逃避是可耻的,不是吗?我的一个朋友说,你躲避魔鬼,魔鬼早晚会找到你。”
我看着在座的人,试图捕捉他们的表情变化。
但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们能让我看出个一二三四来才是白混了。
布雷:“皇储殿下年纪虽小,见识却不俗啊。”
乌尔斯性格不像布雷那样的强势,一直表现得像个和稀泥的:“是啊,布雷大人是不是后悔女儿嫁的太早?咱们殿下这样优秀又高贵的年轻人,最后真不知哪家小姐会这样幸运。我听说咱们帝都的贵族小姐们已经踏破了兰顿夫人的门槛,就为了能让夫人牵牵线,跟殿下见上一面。但咱们殿下可是不假辞色,一个都看不上呢。我来替全帝都的小姐们跟殿下打听打听,是不是在玫瑰堡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真是不懂他干嘛突然要扯这个,莫不是真想把女儿嫁给我?
据我所知,他家倒真有适龄未婚的女儿。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向我示好、表明幕后黑手不是他吗?
还是单纯的中年男人的八卦本性,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唉,头痛。
我:“帝都的小姐们都很可爱,但我还在等待爱情——不说这些。布雷大人,你觉得由我代表皇家不合适,那么请你举荐一个人,我们来看看是他合适还是我合适。”
我与布雷对视。他茶褐色的眼珠像是某种猛禽,露出猎食者的目光。
布雷:“那自然是,摄政掌玺大臣,代替皇帝陛下行使权力的,我本人咯。”
在座的人丝毫不意外。
毕竟这位权臣,从来都把勃勃的野心写在脸上。
第12章
“我哥要来了。”
我把来信折好装回信封,打赏了信使,转头对乔斐说。
乔斐脸色一白。
我:“五月节,他本来就是要来的,你没想到么?”
乔斐:“……我想到了。”
我打趣他:“你怕他啊?”
乔斐坦然道:“我当然怕他。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不是很愉快,他觉得我是神棍骗子;现在又把他可爱的弟弟骗走了,他可能会找我决斗的。”
我:“决斗就决斗,他又打不过你。”
乔斐:“我可不敢打过他。”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怂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仰头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
乔斐:“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六岁那次——也是五月节?”
我:“怎能不记得。那时每逢五月,我们一家人都要来帝都。那是开祭典礼的前一天,兰顿夫人带着我和文森去到教堂。想想也奇怪,按说祭典之前的教堂是不许外人进的。不过我们毕竟是皇亲国戚,总有特殊渠道吧。那时代表皇帝主持祭典的是文森的父亲哈克王子。他那天也去了教堂做祭典的准备工作,兰顿夫人带我们过去应该就是去找他的……不过我和文森光顾着和你玩了,最后也没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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