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认真吗?也可以啊。”Cay-z趴在门上,看陈秋实回屋。
“不了,认真也是跟蔡照,你就算了。”陈秋实把自己的门也锁好,总觉得不安心,多锁了几道,今天是他太傻太天真,差点被吃掉都不知道。
陈秋实全身无力地倒在床上,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晚饭,依旧是馒头、炒菜、粥,下面压着一张纸条,陈秋实爬起来,粥已经凉了,他就着热水,吃了馒头和炒菜,纸条是蔡照写的,他看过Cay-z的签字署名,带着一种狂放不羁,蔡照就显得温和很多,相对比较规矩。Cay-z说了谎,药跟晚饭都是蔡照拿的,药放在了那边,晚饭是蔡照拿过来的。署名旁边还画着一个笑脸,蔡照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吃饱饭,陈秋实感觉舒服多了,躺在被窝里,开始看电视。隔壁的那家伙开始敲墙,一下两下,三下,长短没有规律,时而急促,时而放慢,陈秋实到睡觉之前,他还在敲。他今天睡了很久,躺在被窝里,听着隔壁没有任何规律的声响,开始变得焦躁。
陈秋实没办法,只能打开门,走过去,“你又怎么了?!”
Cay-z眯着眼睛看他,“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你看,我的手。”他伸出左手,之前包扎的伤口有点开裂。
陈秋实认命地回屋拿碘酒,重新给他消毒包扎,“你不敲墙不就不会裂了么……”
“我想见你。”Cay-z看着他的眼睛,“特别想见你。”
“你喜欢我是吗?”陈秋实在贴创可贴,也没抬头,“你喜欢我什么呀?我又不是女孩子,你比较喜欢女孩子吧。”
“你干净,你比她们都干净。”Cay-z伸手,抚摸着陈秋实的脸,“喜欢我多一点好不好?我会努力变得像他一点。”
“不用了,你就是你,不是别人,你跟蔡照本来就是一个人,你只是他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你明白吗?”陈秋实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总之你不要想太多了,喜欢你跟喜欢蔡照是两码事,我喜欢蔡照的温暖阳光,你太冷了,我不喜欢靠近。”
Cay-z收回包好的左手,“我喜欢你喜欢的想发疯,我想把你画下来,永远属于我。”
“像那些女孩儿一样吗?杀了我?”陈秋实瞪着他,“那我更要离你远一点了,因为你只有占有欲,并不懂得什么是爱。”
“我不懂吗?”Cay-z看着自己的左手出神,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陈秋实已经回了房间,“好像……我也不需要懂。”
陈秋实放下碘酒药棉,回被子里躺好,安心闭上了眼睛,还是睡觉好,什么都不用去想了,睡吧。
陈秋实也是吃一堑长一智,钥匙被他还回去了,偶尔借来用一下,再也不敢在蔡照那边睡觉了,就算睡觉,也会定好闹钟,或者让蔡照把他叫起来,虽然他会有起床气,对着蔡照会有小脾气,但蔡照对他还是百般包容的。蔡照给他拍了不少照片,陈秋实都挺喜欢的,可惜没办法打印出来。蔡照很有幽默感,会逗他笑,跟他嬉戏打闹,他也渐渐掌握了Cay-z出现的规律,感觉来了的时候,会让陈秋实先离开。陈秋实能感觉得到,蔡照对他却是温柔体贴,但蔡照应该是直男,唉……真糟糕,自己喜欢的是直的,喜欢自己的还是个疯子。
陈秋实也见过几次Cay-z,他只敢隔着门跟他说话,而且距离也不敢凑得太近,Cay-z的态度让他有点受不了,他试图从Cay-z的嘴里知道些什么,但每次都被他机灵地转移话题,不过陈秋实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Cay-z并不是蔡照最初分裂出来的人格,而且从他的话语中,陈秋实能感觉到Cay-z的出现应该跟异性有关。陈秋实白天趁着蔡照醒着的时候,让他画了一棵树,树被画在了右边,树枝整体是向上的,但有一部分下垂,树干曲折,但上面有很多伤疤,树根整体画得没有树冠大,左边画得比有点多一点。陈秋实看着这幅画,整体还真是跟蔡照的性格十分相符合,年轻、开朗、阳光、温柔,内心又伤痕累累,意志力比较弱,还有点恋母情结。蔡照整体看来,心里的情况还是比较健康的,虽然恋旧,可能还没从旧的回忆中走出,但依然乐观积极向上。
Cay-z杀害的都是女性,都是年轻女性,从警方拿过来的资料看,Cay-z对于女性似乎有种厌恶和仇恨,但似乎很矛盾,他笔下画出来的女性有很美,陈秋实突然想起来,他画的都是死掉的人啊,也许在Cay-z眼里,死亡就是一场洗礼,他突然想起来,Cay-z似乎说过一个字——脏。当时他刚看完资料,那些被杀害的女性,清一色的都是从事性工作的,被Cay-z形容为脏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他忘了,这里面应该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果然脑子太久不动会锈掉啊,陈秋实拍拍额头,希望他的大脑可以重新开始运转。
陈秋实的导师定期过来看她,看他情况好了很多,开始跟院长商量着要不要让他出院,不过被陈秋实拒绝了,他父母给他留下的遗产,足够他在这里住到下辈子,跟院长商量了一下,陈秋实还是继续住在这里,他舍不得蔡照。蔡照除了和陈秋实聊天、玩闹,就是在拍照、看书,他的书里,有哲学方面的,也有美学方面的,还有几本小说,倒是很符合他的个性。
蔡照摊开书,坐在床上看着,陈秋实躺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肚子,摆弄着手机,这里信号差的可以,网络极不稳定,只能打电话,上网就算了。陈秋实的手机里存了很多号码,不过大多已经用不到了,都是他的来访者,除了导师,没人给他打电话,他的朋友不多,能联系的更少。他找出耳机线听音乐,两人共用一个耳机,陈秋实播放的是舒缓的钢琴曲,蔡照听着就想睡觉。陈秋实看他想打瞌睡,赶紧把耳机拿回来,要是这会儿Cay-z出来了,他可不知道怎么办。
蔡照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他现在十分享受跟陈秋实相互依偎的感觉,陈秋实成了在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秋实,如果我一直不好的话,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陈秋实摘下耳机,瞪大眼睛看他,“我很贵的,一个小时五百。”
“啊?真的这么贵啊,怎么办,我好像付不起。”蔡照纠结地拉拉辫子,“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儿上,能打个折吗?”
陈秋实白了他一眼,“你可以拿东西换啊。”
“啊?什么?我现在家徒四壁,两袖清风的。”蔡照看看屋子里的东西,最值钱的就是他的相机了。
“你啊,把你给我,我就跟你换怎么样?”陈秋实侧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他现在不是坐在椅子上的咨询师,只是跟蔡照一样同病相怜的可怜虫罢了。
蔡照心里顿了一下,不是第一次有男性跟他示爱,但这是最让他难以拒绝的一次,“秋实……”蔡照低下头,看着他红润饱满的唇,“你是这个意思吗?”他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陈秋实用手指捂着唇,“那你愿意吗?”
“嗯,我愿意。”蔡照点点头,握住他的手,“那你愿意吗?”
“废话。”陈秋实难掩激动得情绪,“我说,咱们好像该交换戒指了啊。”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跟蔡照说。
“你等一下。”蔡照从书里的书签上扯下两段红绳,一根绑在了陈秋实的无名指上,接着把另一根递给他,“来,给我系上吧。”
陈秋实颤抖着手给他系上红绳,还打了个蝴蝶结,松手的那一刻,终于哭了出来,“蔡照——蔡照……”他紧紧地抱着蔡照,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系上红绳的事后,仿佛真的完成了神圣的仪式,两人的命运从此紧密相连。
“别哭了,哭得跟花猫一样。”蔡照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吻你了?”
“嗯。”陈秋实赶紧擦擦脸,又擤了把鼻涕,乖乖闭上双眼。
蔡照逆着光,陈秋实的脸被照的晶莹剔透,很漂亮,他低着头,虔诚地吻着他的新娘。身上穿着病号服,没有见证人,没有鲜花、没有祝福、没有喜糖,但蔡照从未觉得如此幸福。她的父母在他十二岁时离婚,那时起他就不再相信爱情。上大学那年谈了一个女朋友,却被劈腿,然后……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睡眠时间长的,可能就是那个时候,Cay-z出现了吧。
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陈秋实红着脸看着手上的红绳,“都说红绳绑上就结不开了,以后我离开了,或者你病好了,我们……”
“别想太多,”蔡照摸摸他的头,“虽然我并不怎么相信爱情,但我信你。”
陈秋实安静地抱着他,“谢谢你,还愿意信任我。”
“我不信你信谁啊,对了,结婚照还没拍呢。”蔡照说着,拿起相机,调延时自动拍摄,把相机放在桌子上,他跟陈秋实并排坐好,揽着她的肩膀,“要开始喽,一二三——”
闪光灯伴随着咔擦的声响,一张病房里排着的结婚照,一场荒唐又即兴的婚礼,好像小孩过家家一般,但又显得无比真诚。陈秋实看了一下他们的结婚照,蔡照调了色温,把冷冰冰的病房,拍出了暖色调,今天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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