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央抬头看向他,亮出手中的东西:“有东西给你看。”
乔欧南到床上后把她拉靠在怀里,尉央把已经调出来dv视频打开,说:“这里是艾莉和奥格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录。”
从第一段开始,尉央指着屏幕中保温箱里的婴儿,说:“出生后他们在保温室待了三个月,每天莱安会帮我拍一段视频。”
乔欧南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渐渐发紧,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屏幕中看不清模样的小婴儿。
每段视频并不长,只是在记录他们成长的点滴。直到他们开始蹒跚学步,她的身影才第一次出现在画面里。却是坐在轮椅上,披着厚厚的披肩,眼眸沉静地注视着趴在草地上试图站起来的两个孩子。
镜头被架在固定的地方,莱安从镜头后走到宝宝身边,架起他们双臂,十分耐心地帮助他们迈步。
乔欧南不得不承认,他嫉妒莱安。里佐。
视频一个个看下来,孩子们渐渐长大,尉央解说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躺低了让她能更舒服地睡在自己怀里。
新视频自动打开,带着可爱尖顶圆帽的孩子们正趴在点燃蜡烛的蛋糕前,莱安的声音响起:“好了,到了许愿时间。奥格?”
奥格稚气的小脸都快皱到一起,“我还没想好呢,莱安。”
“艾莉呢?”
艾莉眨眨眼,看着镜头说:“快来找我们,爸爸。”
奥格像被提醒了,也立刻说:“我们在等你。妈妈,你呢?”
没有她的回答,视频结束了。
有泪水掉落在她乌黑的发中,瞬间消失不见了踪影。乔欧南关上dv,躺下来,指尖拂开挡在她脸上的,轻轻描绘着她沉睡中的眉眼。
“我曾经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找到尉,不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宴会上,莱安边摇晃着红酒杯边说。
“你知道那不可能。”
“当最权威的妇科专家也无能为力,建议尉提前终止妊娠的时候,我动摇了。手术后孩子们被送进保温箱,她昏迷了十五天,病危通知书我签过三次。我似乎能理解为什么你不顾她反对也要让医生拿掉孩子,因为连我都接受不了。”
莱安望着远处门口跟艾格说话的纤细身影,说:“你看她现在可以像寻常人一样生活,在奥格和艾莉出生的前两年,她甚至都无法离开轮椅太久。尉从没想过要躲着你生活,她只是在努力让自己活下去,为了孩子。我想你不需要再问她是不是爱你,能有什么比她健康平安地活着更重要?”
乔欧南沉默了很久,忽然问他:“为什么你会一直帮着她?你不爱她吗?”
“我爱她,但那不是爱情。”莱安说,“从第一次遇见她我就知道,她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勇敢的女人。”
*
晴朗的一天,乔欧南和尉央带着艾莉和奥格来到奥斯陆城郊的墓园,夏日的晨风徐徐吹着,似乎受到墓园气氛感染,一向活泼的奥格乖乖地拉着尉央的手,就连平时爱跑来跑去撒欢的雪球也是稳稳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一处墓碑前,乔欧南放下抱在怀里的艾莉,蹲下来指着墓碑上镶嵌的两张照片说,“这是你们的祖父和祖母。”
两个孩子并没害怕,上前一人吻了一下照片上依然年轻英俊美丽的贝伦特因夫妇。
“没想到我父母和你父母葬在同一片墓园。”尉央说,“我以为贝伦家族会有家族的墓地。”
“很久以前是有的,后来祖父将家族墓地捐给政府成立了公墓,而按照他的遗愿,父亲把他跟祖母合葬在了中国。”
辞别后他们来到林卿和与尉龄的墓前,尉央把一盆郁郁青青的柠檬草放在了墓碑前,奥格稚声稚气地问:“他们是外公和外婆吗?”
“是啊。”
“可是他们一点都不像。”
尉央注视着照片上一张年轻绝美,一张苍老瘦削的脸,说:“因为他们一个离开的太早,一个走的太迟。”
乔欧南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说:“去问候他们一下吧。”
尉央轻轻开口,说:“爸爸,我会比妈妈幸运吧。假如真有神灵,请你们祝福我,祝福我可以长命百岁。”
沿着长长的阶梯向墓园下面走去,雪球摇着尾巴先跑下去,停在远处歪着脑袋等着他们。
乔欧南抱着艾莉,她的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小脸枕在他脖颈间。奥格拉着尉央的手,一蹦一跳走下台阶。
“爸爸,现在我们去哪儿?”
“教你学骑马好不好?骑真的马。”
“我喜欢骑马!”
“被吓到可不许哭。”
“那我可以先骑小马吗……”
乔欧南抬头望了望天空,伸手牵起尉央的手,边走边问:“记得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吗?”
尉央笑说:“记得,那天奥斯陆下了一整天的雨,阴暗又潮湿。你衣冠楚楚,我一身狼狈。”
他摇了摇头,说:“你记错了,那天很晴朗,像今天一样,天空万里无云。”
——贪图。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2012年10月草拟大纲,建立文档开始存稿,2013年3月底正式贴到*,直到13年10月的今天,贪图终于可以打上已完结的标签。这篇21万字的故事,又写了整整一年。
我在微博上说过,每写一篇文,就像把自己关进了囚牢里,仅仅只为了当初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一个场景,一句对话,要为此写出十几几十万字才能解脱。
其实当我准备写这样一个以欧洲为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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