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告诉你他的手机号码码?”
“……白痴!”枣闹别扭似地踢上男人的腿。
ACT20
“非常抱歉,柾少爷目前还在轻井泽。是的,我已经转告他您昨天曾经来电。不过柾少爷似乎也相当忙碌……。真的很抱歉,那边的电话号码,我不能擅作主张告诉您。是的,当然,我会转告少爷您今天也打过电话……”
听着女佣用温柔声音近乎烦人地不断道歉,悠一挂断了电话。他把折叠式手机丢到面对青山道的露天咖啡厅的白色餐桌上。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今天的气温以三月下旬来说,也十分地温暖。春风宜人,是非常适合在外头喝茶的季节。看这情形,樱花也会开得很早吧!外头的座位上坐满穿着华丽的情侣们。独自一人板着脸搅着冰咖啡的,就只有悠一一个人。
他会不高兴也是情有可原的。朋友不但毫无连络地就不来学校,又陪伴祖父去了轻井泽一整个星期都音讯全无。现在已经进入春假了。他们本来约好春假时要一起去榛名湖钓鱼的再加上悠—的情人,在今天睽违许久的约会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悠一无趣地撑着脸颊,摊开杂志。是那本名叫‘STREET!’、看起来轻薄又无节操的女编辑,用五千元钓到柾的杂志。这是本内容和单薄的页数成正比读物。当然,悠一不会为了这种东西花钱。这是春假之前,班上的女生拿给悠一的。
“呐呐呐,这本杂志里面有冈本耶,你看过了吗?”
“超……可爱的说……!”
“有很多模特儿都是因为上过这个单元才出道的呢!KENSO的模特儿也是吧?”
“冈本搞不好会因此出道耶!”
——怎么可能?想想他的身高吧!实在搞不懂女人这种生物。不过是同班同学被登在杂志上,有什么值得兴奋成这样的?如果是走在路上,挖角到好莱坞去得了金像奖,那还说得过去。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甚至有男生立刻冲到便利商店去买了这本杂志,还慎重地剪下那一页,说是跟柾要签名。
……他那个样子,明年的考试不要紧吗?正当悠一就像个学生会干部,为了学园的未来认真烦恼的时候,一辆意大利红色跑车.无声无息地在路边停了下来。
“噢!那不是法拉利328GTS……吗?”后面的男人“咻”地吹了声口哨。“好炫喔……!”
“那就是法拉利吗?哦?。好小喔!”女人以带着鼻音的声音应道。“那样一台要一千万?”
“白痴,一千万哪买得起啊——噢噢!”驾驶座的门打开,男人看见一双修长美丽的腿从车里走了出来,发出了欢呼,女人则用手肘戳向男人。理子从灰色的大型太阳眼镜里望过去,立刻就发现了坐在桌子旁的悠一。
她仿佛雪德兰牧羊犬般的粟色长发高高束起,身上穿着无襟无袖的淡水色连身裙,细巧的皮带挂在腰上,肩上则披着轻薄的纱巾。鞋子是和腰带同款的麂皮包头凉鞋。脚上的那双八寸高跟凉鞋虽然不适合开车,但是最能衬托出她的腿部线条美。理子的身上没什么装饰品。点缀白皙胸前的小型十字钻石项链,在透过树梢撒落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真是个好女人。悠一合上杂志,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以吸引周遭男人的视线走来的模样。不过正确说来,应该是悠一是“她的男人”—一更正确地说的话,也就是小白脸。
“悠一……”停住脚步的理子,发出未曾有过的虚弱声音。
一拿下太阳跟镜,泪水就成串滑落她柔细的白暂脸颊。悠一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扶住她。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悠一大受动摇。他们交往已经两年了。这还是悠一第一次看见理子流泪。
“……症……”
“咦?”
“花粉症……”理子把手帕按在眼睛和鼻子上,吸着鼻涕。她的眼皮都红肿了。好像,办法画眼妆,镜片底下是素净的肌肤。
“我没时间去医院,药又吃完了。本来想吃成药看看,可是根本没用。到这里的途中,我开开又停停地一路过来.可是眼泪糊得我看不见绿灯,每次一打喷嚏就踩熬车,我已经不行了,已经到了极限了……。拜托你,悠一,带我去医院……”说到这里,理子已经精疲力尽似地瘫在椅子上。悠一交互望着交到自己手上的法拉利钥匙,还有用手帕按着口鼻不停打喷嚏的理子,搔了搔耳后。
“呐,你是不是忘了我才十七岁……?”话虽如此,三十分钟后,十七岁的无照驾驶司机,还是以危险的驾驶技术,用女资助者及她的法拉利送到了高槻综合医院。
这种大好天气里,突然出现症状的花粉症患者似乎很多,候诊室里人满为患,连个空位也没有。光是拿药,好像也会花上不少时间。悠一让理子坐在好不容易确保的座位,就到洗手间去。
这家医院的设施,彻头彻尾地清洁与现代化。连男厕所的个别室全都是无障碍空间,即使是坐轮椅的病患,也能够轻松地使用。悠一上完厕所,正在洗手的时候,一个穿着破旧黑外套及牛仔裤的高个子男人进来了。对方卷起袖子,在悠一的旁边洗起脸来,把水沫喷得到处都是。天气这么暖和,把外套脱下不就得了?悠一心想,一面擦手一面望向对方,结果吃了一惊。是西崎。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悠—。可是.他们彼此都没有打扫呼。他们没有那种交情。悠一从镜子里偷偷望向西崎的脸。那是张疲惫的脸。气色不是很好,眼睛充血,底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看起来既没有充足的睡眠,也没有摄取足够的营养。
“你妹的情况不太好吗?”悠一想起很在意友纪子的病情,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你看起来一翻快倒下去的样子哪!”
“……”西崎默默不语,关上水龙头。
“听说你拒绝加入企业团队?”
“……我才不想成为阔少爷的娱乐。”
“娱乐……?”
西崎用毛巾擦拭湿掉的脸,从镜子里看着悠一。“施恩给穷人,为此洋洋得意的家伙,我看了就想吐。”那傲慢的口气,让悠一忍不住怒火中烧。“也是吧!看到对方不但比自己有才能,而且又有钱,会嫉妒得红了眼也难怪呢!”
“你说什么?”西崎变了脸色,粗声叫道。悠一转向他,以威压的视线牵制。
“你干脆承认了怎么样?你会对阿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碴,全都是因为嫉妒吧?所以才会在篮板上动手脚对吧?”西崎的脸色又变了。涨得通红的脸颊,就像用力抖开的床单似地,霎时变得惨白,失去了血色。“那是国中夏天的事了吧?阿冈灌篮失败。连同篮框一起掉了下来.幸好没受什么伤,只向学校提出器物损毁通知而已。可是那个篮框,是连同螺栓一起掉下来的。那种东西,不可能偶然松掉,是有人故意松开的。”“……”悠一仔细观察西崎的表情。在他胸口存了两年的疑惑,一口气化为了确信。“
那是发生在期末考之前的事,社团活功停止,体育也上了锁,能够出人的,只有特定的某些而已。而犯人知道阿冈会在放学后到体育馆自行练习,还有他在练习结束前,都一定会有灌篮的习惯。”
“……只要是篮球社的人,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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