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记忆,是被拍卖的时候。拿着鞭子的男人让小孩们并排在舞台上,在客人面前,一个个剥光他
们。然后,身体的各处被打开……让客人看嘴巴、肛门或性器的颜色等等。也有人在舞台上就这样先试试小孩的味道。客人会出价竞标中意的小孩。用最高价标下商品的客人,有自由对待商品一整晚的权利。要奸、要杀,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平常,我们是六个人一组,被关在只有一张床的小房间里,抢着一条毛毯睡觉。年纪比较小的小孩总是尿床,光着身体发抖。而朔夜常常照顾他们。”
“到了拍卖会的前一天,穿着白色中国服的女人们就会来迎接。我们会被送去洗澡,全身用香袋涂抹,穿上漂亮的衣服,只有哪天能够吃到好东西。然后就被拉去拍卖。结束之后,又可以吃到好东西……但是回来的时候,还是会被送进充满尿骚味的狭窄房间。”
“一天晚上,同室的小孩在舞台被狗上了。那时从很乡下的农村被卖过来的小孩。那天晚上,那个小孩没有
回到房间,死掉了。”
“有人是生病死的,也有人因为被客人打的伤口化脓而死掉。想要逃跑的小孩,为了杀鸡敬猴,脚会被切掉。咬到客人那里的小孩,为了让他们口交做得很好、为了让客人高兴,牙齿会被全部拨掉。脚被切掉的小孩,就这样被丢在地上一整晚,隔天早上,变冷变硬的尸体就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
“有时候,明明没有拍卖会,可还是会有小孩被带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大家都相信,是他们的父母来迎接,回到故乡去了。也有人说是遇到好客人,被带走了。……事实上,我们不是被带走,也不是回到故乡,而是被卖了——只有身体里面的东西被卖了。为了哪里的有钱人生病的小孩,我们被杀掉,内脏被取了出来。”
“想要离开房间,只有变成尸体一条路。”
“——这……”
恭介的喉咙哽住了。他想勉强自己笑,脸却痉挛了。
“这是在哪里看的电影?品味真茶……”
全身的血管都在骚动。小虫爬满全身似的,觉得浑身冰冷。
恭介凝视(朔夜),等着眼睛上盖着毛巾的那张脸,笑着对自己说”白痴”。
“没有拍卖会的日子,走廊的脚步声恐怖极了。”
“喀……喀……喀……。要是看门人的脚步声在自己的门前停住,又会有人从床上消失了。下一个或许就
是自己。就算今天活过去了。明天或许就会被选上。大家都把头钻进唯一一条毛毯里,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朔夜是人气商品,有时候甚至可以瞬间标到两万美金的高价,所以客人被禁止在朔夜身上留下伤痕。要杀掉朔夜,至少要等他被标到五万美金以上才行。”
不久之后,朔夜一个人被移到被的房间里了。床铺又松又软,就算翻身也不会被踢下床,也不用再处理别的小孩的尿床了。每天从一大早就可以吃糖果,也可以天天洗香喷喷的澡,朔夜高兴极了。可是,从那天晚上
开始,他变得每天都得接客了。——那个房间,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存在的。
“就算可以免于走廊脚步声的恐惧,必须变成尸体才能够离开那里的事实还是不变。窗口看得见的,只有汪洋大海……。虽然可以一个人独占整床,可是也失去了谈话的对象。……我代替朔夜,每天晚上在那个房间接客。一有拍卖会,就站在舞台上当作展示品。为了让客人高兴,我什么都做。我主动去含客人的老二,就连肛门我也去舔。”
(朔夜)深深吸了一口气。
“某次拍卖会的晚上——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朔夜面前,从即将沉没的船上带走了朔夜。那个男人,和船上的任何一个客人都不同。朔夜被带上直升机,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了。周围盯着他看的医生和护士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他以为自己头脑出问题了。——那里,是东京。朔夜陷入混乱而哭起来的时候,那个男人走了过来,抱住朔夜。然后,他用笨拙的上海话这么说了——肚子饿了吗?我叫草佣。”
你的爸爸和妈妈呢?两个人都死了啊!……是吗……
好!那你要不要当我家的孩子?
朔夜愣住,男人以强而有力的肩膀一把抱起了他。
男人的笑容看起来悠然自得而充满幽默感。虽然胡渣很扎人,虽然听不太懂”我家的孩子”是什么意思,可是结实而温暖的手臂,以及清洁的肌肤味道,都让朔夜安心极了。
“那个时候,从船上一起逃脱的,就是在饭店遇到的那个男人。那个人帮忙草,伪造了户籍和护照。……为了治疗在船上被施打的药和强精剂,朔夜住院了一阵子。某一天早上,草送衣服给朔夜,让他坐上车子,带他到一个古老的独栋房子。有个美丽的男人等在那里。他是草的父亲,叫做龙一。他抱起朔夜,用刚学会的上海话说了。”
躺在床上的(朔夜)缓缓深吸一口气,胸膛大大地起伏。
“欢迎到我们家来,小少爷。——从那天开始,那里就成了朔夜的新家。”
恭介抚上(朔夜)放在床上的手。
明明是夏天,他的手却冷得像冰一样。恭介跪到床边,静静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要怎样教还不懂事的小孩口交吗?在那里涂上蜂蜜。为了想吃蜜。小孩就会主动想口交。就这样
舔着舔着,逐渐就学会当中的诀窍了。蜂蜜里混着药,到最后,比起蜂蜜,小孩子就会想更想要药。”
“……够了……”
“为了让客人高兴,臀部里总是含着按摩器或扩张器。开始是小指头大的尺寸,然后换成拇指大的尺寸,渐渐变得愈来愈粗,最后跟那个一样大小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塞进去了。”
“够了!”
听到恭介的怒吼,被握着的手似乎吓了一跳。恭介把那只冰冷的手按到额头上。自己的身体仿佛遭到恶寒侵袭,不停地颤抖。无法以言语表现的某种感情,似乎要从体内进发而出,恭介拼命压抑着。胸口仿佛被捏碎了。
在自己眼前诉说的,绝不是电影的情节。淡淡诉说的声音,完全是淌血的恸哭。
“已经……够了……(朔夜)。已经够了……请别再说了……”
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http://.123.
阅读TOKYO JUNK系列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