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在小区门口遇到,好像我们都默契的回避着对方的目光。我比她大概高了十个公分左右,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此刻的她眼睑低垂,黑色长发黑色的风衣外套从我面前划过,侧面长发掩映下的睫毛和鼻尖,平静的纹丝不动。
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屋里有点乱。这是一个大间,我只用帘子隔了一下。一个人住,很简单,这会帘子也没有拉上,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被子掀开一个角,那套她给我的棕色西装放在床上。我昨晚拿出来试了一下,没穿,也没收起来。
床头有几本随手看的书,她之前给我的那本放在最上面。我这张小床一面靠墙,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几块碎片标本,都是郊坛下,老虎洞,南宋龙泉仿官的东西。。。
房东的那个旧沙发还在一边放着,上面放着几本书和和零散的杂物。我扫一眼,想到去年那个夜晚她睡在我这张小床我在沙发凑合着过的一夜。。。竟恍惚的觉得有些贪恋那一刻。。。人生若只如初见。。。我抿抿嘴,什么话也没说,打开窗户,拿起水壶去煮水。
她也没说话,也没坐,手插在风衣外套兜里静静看着写字台上乱乱的书和字帖。
我心中一动。那些写写画画的东西。。。因为没有预备着人来,所以没有收,这会一下子露了怯。因为那是公司里其他人有意无意的签名手迹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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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傅有个小绝活,就是仿别人的字,仿得那叫一个像,形神兼备。有时候仿人家的签名,连人家本人也未必分辨的出来。‘你自己去仿,才能琢磨到仿制作伪人的心理。’就是现在市面上,还有我师傅早年仿的名人字画。
至于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太小也不太清楚,在师傅和师姐以及来来往往人的言谈中察觉到一些。。。碍着很多原因不便细说,一是为了生计,二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寄人篱下,身不由己,且我师傅自己。。。也并非完全的良善之辈。
唉,总之,人在一个行当浸淫久了,都是复杂的,没有绝对的好坏。那会匆忙南下,师傅带着我和师姐,人生地不熟又有很多干碍,寄人篱下的日子。。。多少辛酸往事不足为外人道。。。当然,幼时的印象都是极模糊的,只记得师傅曾经还用他仿的唐寅的字做过手工给我和师姐玩。。。
后来师姐大了,对这些极其鄙视,我记得她要扔掉师傅的那些仿的东西,后来父女为此还吵过架。(小的时候还好,后来就发现他们不是生闷气就是吵架)。而我,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是非观,只是觉得好玩,学过一点皮毛。后来觉得这本事学不到精,也用处不大,一点雕虫小技。但是作伪之心不可有,防伪之心不可无,偶尔也拿出来操练操练玩玩。
“你这是做什么?”她的声音飘来,目光看着写字台上散落的纸张,背对着我。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这声音带着询问?质问?似乎又有点漫不经心。
我一下子不知道是该解释还是该如何。
她捏起一张纸看着,询问的目光望向我,我回避了一下,手插兜里笑笑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好玩呗。”
“好玩?”那声音充满了一丝惊异,或也有一些失望和不屑。
我知道,在她眼里,伪造别人的签名是一件多么过分的事情。“你放心,我没有仿过他们的签名。”我进一步解释。
。。。。。。
一时间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凝固,只有电水壶烧水时隐隐的丝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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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中的那张纸,轻轻叹口气,说:“你。。。为什么就不能走正路?。。。总把心思花在这些事情上。”声音很轻很飘,似乎伴着窗外潮湿的空气,很凉,又仿佛带着一丝抱怨和叹息,清淡的。。。捉摸不出什么感情。
我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知道她是不相信我的解释,否定我这一件事,否定我这个人,还是否定我师傅,我们这种老一派的。。。某些做法,亦或是寻思着我是否真的仿过公司其他人的笔迹。。。
我心里有点乱,一时又百感交集。是的,不走正路,雕虫小技,可我们是怎么过来的?象牙塔尖里出来的陈小姐你未必知道啊。
我突然想起我曾做手脚仿某人的签名想混一笔,后来差点没弄砸了锅,反被那人一锅端了。。。
恍惚间又是刚才一桌上那些主流的正经的虚伪的贪婪的面孔。。。
又想起这一写一画里那些儿时的时光。。。师傅专注的面孔、无奈的叹息,师姐的笑嫣、嗤之以鼻。。。
再看看这个站在写字台前一袭黑衣静静伫立的纤细身影。。。昨晚怀抱里的那个滚烫的在我身体下似乎淋漓尽致让我无比满足的身躯。。。是她吗,是一个人吗?面目模糊又片段清晰。。。不像是真的又不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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