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由老夫来说明吧……”悠然仙人空灵的声音传来,虽然悠然仙人就站在屋里不远处,声音却像不知何处袭来的一般。稍微换了口气,才开口说道:“百日之时,襁褓之中的莲,脸色白如宣纸,嘴唇乌黑发紫,呼吸若有似无,体温忽高忽低,生命垂危,气息奄奄,全然没有能够活下去的希望,除非……奇迹发生……”悠然仙人的目光望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所以,仙人让莲修习了不该轻易碰触的神功……”菁华说道,语气不无讽刺,一来为了邪功给莲带来的无尽的折磨对仙人有所愤慨,二来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自嘲不已。
“不是仙人的错,都是我……”白殇在毒孤无声的劝慰下,渐渐平复下激动难平的心绪,声音依然有些哽咽的开了口,说道:“都是我,是我在仙人府里长跪不起……带着莲去祈求的仙人……”
悠然仙人空灵的声音继续传来:“当时,莲只得百日,不能为其运功,只能将天倾花愁的秘籍融入其身……花愁的秘籍并非书册,而是一颗类似于药丸大小的玉石,数颗相连。花愁需要在大火之中烧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显露原形,若是强制融入人身,便可立即生效。莲的状况必然等不了几十日的光景……只是,阴毒栖身,必须修习花愁抵御阴毒,越修习阴毒却又被侵蚀越深,除了地破荆棘的至阳,无法可解……”
“至阳的地破荆棘……在我的体内……”菁华连忙追问道。菁华记得那名神秘的黑衣女子曾经说过,地破荆棘便是自己。
“玉龙离去之时,希望能还你自由,哪怕只得半生……思量之后,老夫将还在襁褓之中的你交给乌蒙镇边的小寺庙的住持……见你和玉龙一般有着破血之症,就融了地破荆棘给你护血……地破荆棘和天倾花愁正好相反,若是融于人身,会被慢慢吸收转化,待到十数年才能完全融合,显露原形却需要在三尺寒冰之下,冻上七七四十九天……”悠然仙人的声音虽然波澜不惊,话语中却满是无奈之情。
悠然仙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两记神功本就注定会相互吸引,纠缠不清……也许……你们的命缘天劫早在融下荆棘和花愁之时,便已结下……”
“那么,那些挖心食血之事,那些撕心裂肺的痛楚,全都……”菁华直视着悠然仙人,本来以为这样的残忍是自己和莲要破除的障碍,如今看来,这些事难道全无意义,尽头早已注定。
“治标不治本……”悠然仙人绝然的回答道:“莲的活路只有一条,将天地花棘合二为一,否则,这一次便是神仙难救……”
“怎样才能让莲修习地破荆棘,我的血我的心尽管拿去……”菁华坚定的说道。
“融合你的心血确实是唯一的解救之法,只是,此事必须要莲自己完成,而莲……若要出手又哪会等到现在……”悠然仙人的话冷漠的没有一点儿温度,悠然仙人早已知晓若是只能一人独活,不管是莲还是菁华,都会留给对方。只是,这般生无可恋的残留于世,独活之人的心痛与凄冷,落寞与孤寂,也许更甚于撒手而去之人。这一点,悠然仙人早已在玉龙公子和倾穆的身上看得一清二楚。
“菁华……真的什么也做不了……总是无能为力……”菁华突然觉得身上的力量被剥离了一般,跌坐在地。
秋日的阳光穿过繁茂的大树,透过窗户照进小楼之中,却没有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好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只有楼外的秋蝉嘶鸣声声悲戚……
“雪莲公子已经稳定下来,大约再过两日就能醒来……”仲景的声音打破了小楼里静默的气氛,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走了进来。看到屋里众人的状况,才发现自己似乎来得很不是时候,待在这样的气氛中浑身不舒服,想要转身离去又太过故意突兀。
不过,楼里的状态还是因为这一点变化而和缓起来。仲景正在左右为难之时,看到坐于地上的菁华正在努力的站起来,便顺势走过去搀扶。
“多谢仲景兄……”菁华随意的道过谢后,才又转向悠然仙人和白殇说道:“既然如此,菁华去看看莲的情况,就此别过……”说罢,就像使出了全身力气一般,向着楼外而去。
正在菁华跨出楼门之时,悠然仙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依然飘渺隐有伤感。“还有一法,即便莲不愿意也由不得他……只是,这个法子不过是老夫的猜测,能不能起作用只有试过才知……而且,就算起效,练成花愁荆棘的莲也会……”
菁华顿时转过身来,眼中由一片死灰稍稍有了一些光彩,不容置疑的说道:“只要有一丝希望,菁华也愿意全力一试,那就有劳仙人和白殇先生了……莲还剩下多少时日……”
“来年此时之前应无大碍……既然花愁已然练就,阴毒便与莲融为一体,亦不必再挖心食血……珍惜这段光景……也许……”悠然仙人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将之后的那一句“也许,这就是最后……”给生生的咽回了肚里。在声音还在楼里未有散尽之时,紫色的身影已然寻不得残影。
菁华随着仲景来到别院,仲景极力想着如何调节调节气氛,最终还是不得不作罢。幸得没过多久,便来到了莲所在的小楼,仲景推门而入,菁华连忙跟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中秋就是堵车呀堵车(≧▽≦)/啦啦啦
这章又是补的昨天的说,各种困各种想睡觉,快给笔者放假的说o(_)o
总算又轮到菁华篇了,下一章努力让气氛欢脱起来,压抑了好几章了,都怪笔者还沉浸在玉龙离开的悲痛之中(_)
☆、寝食难安两日间
闻得动静,一位身着锦衣华服,雍容华贵的妇人从里间走了出来,正对上了菁华的目光。菁华知道,这人不是别人,便是听闻已久的寰琴贵妃,亦是莲的母亲。那日在武林大会,只得远远的看去,已觉这位妇人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是人上之人,如今,只得数步之遥,更是不得不惊叹,当年的“天下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当之无愧。
第一眼见到菁华,寰琴便不由得一惊,随即,眼中交汇着复杂的神情。这般年纪,与寰琴初遇玉龙公子之时相差无几,纵然有着完全不同的神采与气质,容貌却有七八分相像,不由得还是让寰琴有些恍了神。尽管十几年未见,寰琴还是马上就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孩子,那个玉龙公子的孩子,那个还了倾穆自由的孩子,那个自己义妹突厥二公主以性命换来的孩子,那个自己曾经养育过将近两年的孩子。
没有理会寰琴湿润的双眸注视着自己,菁华绕过寰琴,径直向着里屋的床榻而去。莲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赤红染血的外袍已被褪去,内里的衣物也被换上了干净的素白裘衣,身上搭着薄被,右手露在了被子外面。比之昨日自己晕过去之前所见,莲的脸色已然好了许多,长长的睫毛不是颤动着,不知身处怎样的梦境之中,无邪的睡颜微扬的嘴角,想必是个美梦。菁华小心的坐在床榻边沿,轻轻的用双手握住莲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虽然已是秋日,酷暑仍未散去,只是,莲的手还是那么凉。
楼外蝉鸣阵阵,凄惨而悲戚,菁华想到莲曾经说过的关于十七年蝉之事,如今思来,莲定然是把自己比作了这十七年蝉,一生见不得光,藏于地底,蚕食树木,好不容易破土而出,却只得一年光阴。就像莲,十几年饱受阴毒的痛楚煎熬,挖心食血,好不容易练就了花愁,却只剩的一年余命。莲若不想自己知道,自己就当做全然不知,倾其所有,让这一年……
菁华就这么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沉睡之中的莲,过了许久,直到黄昏时分,暮色渐沉,霞光烧云,炊烟四起,灯火阑珊。寰琴深深的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莲和守在一旁的菁华,脑中便浮现出倾穆和玉龙公子的身影。寰琴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就如当初的倾穆与玉龙公子一般,现在眼前的莲和菁华,也早已容不下自己说些什么。寰琴只得转身,默默的离去,就在走出大门的一刹那,一滴清泪从眼中流出,顺着脸颊跌落到地上。
于是,又剩下仲景身处这般尴尬的气氛当中,左思右想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菁华兄,饿了吗?我去拿些吃的过来……”
当然,已然进入旁若无人状态的菁华自是不会理睬,仲景只好为了面子,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去去就回……”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托词,赶紧脚底抹油的出了楼门。
没过多久,仲景果真拿着食物再次出现了,还拽上了司华年一道。仲景将食物放在桌上,对着里屋的菁华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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