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老子有钱,破乞丐废话还挺多,今天就在这里打死你,看你知道该死的是谁!”那男人撸起袖子,朝随从使了眼色,很快醉醺醺的景兆蘋就被架起来,挨了一耳光。
“师傅!”君南辞叫着扑过去,男人踹出去的那一脚刚好落到君南辞背上。
君南辞咬住牙,护着景兆蘋的肚子,而景兆蘋迷糊之中,也努力翻身想替到上面挨打的位置。
“哈,你不走开是吧?那就看我先打死你,再打死这个丑八怪!不打死你们你们不知道俩条贱命几贯铜板是吧?”男人的眼睛开始发红,拳打脚踢之下有些嗜血地狂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随着呜咽声也逐渐安静下来,惨象确实渗人,可没有一个敢上前帮忙的。
眼看师徒二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完好的衣裳也全是血渍,男人也没有停下的意思,通红的眼睛预示着他越来越兴奋,甚至抄起了旁边的凳子来。
“这人不是隔壁沧县的恶霸阳委么,出了名的变态啊,前几天还在胡不归玩死了俩个姑娘,听说朝中有人,才敢这么放肆的,连梁寐歌也拿他没办法。”有知情者悄言唏嘘,“这么小的姑娘,又要被活活打死了,真是可惜了...”
“期雪姑娘呢?她怎么也不在?”老板娘不在,鸿照驿的伙计们明哲保身不敢妄语,不过还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缎缎已经去找了,俩位姑娘好像刚好这俩天闹别扭,没看昨日宋姑娘一直都对南辞跟我一样冷战么,今天她又刚好休假,肯定是还不愿见人吧!”伙计猜测道,“宋姑娘本来就不是寻常人,平日也见尾不见首的...
☆、□□可添香
场面乱成一团,接到消息通知的古绮襄连丧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拨开人墙上气不接下气地怒斥:“住手!”
阳委这才停下来,鼻孔里发出不满的哼唧,意犹未尽地再踹了一下:“不识相的糟老头,算你们走运!”
浩浩荡荡的人群散了,古绮襄头重脚轻,扶着剧痛的额头吩咐下去:“快,快把她们抱进去,期雪呢?赶紧叫期雪回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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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君南辞护着,景兆蘋的伤并算不得重,酒醒后看见重伤的徒儿亦是自责不已。
古绮襄看在眼里,也递了毛巾给她擦脸:“南辞是个好徒儿,这些年照顾你真的很不容易,景师傅,我不知你到底受过什么样的打击,但就算为了南辞。今后也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了啊。”
景兆蘋咬唇,似是真的下了决意,用力逝去脸上那层厚重的污渍。
古绮襄还欲多说,门外却有人来说,梁寐歌来求见。
“期雪应该快回来了,南辞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古绮襄洗了手,交代一番后出了门。
梁寐歌带了很多东西来,看古绮襄黑衣守孝,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听闻古老板出嫁,寐歌还想着找个时间把不久前专程差人去杭州进购的丝绸亲自给送来,苦于一直没时间拖到今天,没成想喜事那么快变成白事,但这礼物本来就是准备送给你的,丢了也可惜,还望古老板不要嫌弃。”
“你何时跟我说话也这么客气了。”古绮襄叹气,倒了一杯茶,坐下。
看她不疾不徐,梁寐歌的语气更怪了:“怎么敢不客气,忘了跟你说个事,鲍輝出了头七,我可能就要嫁到鲍家了,到时候你我就是婆媳,我怎么能不敬你三分?”
“寐歌,我现在很烦,你不要与我说这些...”古绮襄饮了一口茶,不耐地打断道。
“呵,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就不打扰方才丧偶的古老板伤感悲秋了。”梁寐歌又是阴阳怪调,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加了句,“那些绸缎做嫁衣本来是最合适不过,只可惜你再没机会穿了。”
本愁眉不展的古绮襄猛然抬头,梁寐歌留给她的只有半合上的木门飘来的冷风。
那风吹在脸上就如刀割一般疼痛,把古绮襄吹回了十六年前。
那个时候梁寐歌是太守的女儿,而她不过是太守的好友游商之女,寄住在浣城的太守府邸而已。
初来乍到,古绮襄性格内向加之人生地不熟,与开朗活泼的梁寐歌相比,简直卑微到了骨子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梁寐歌躲在花园里面读信,忽闻庭院中传来同龄女孩的嬉笑,她便好奇地翘首观望了过去。
原来是贪玩到晌午才回来的大小姐,为了免除责罚正窝在姨娘怀里撒娇。
古绮襄很羡慕,觉得自己的存在会玷污这个画面。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又感受到一丝强烈的目光。
原来是梁寐歌注意到了她。
“咦,那个女孩之前没有见过啊?”远处的梁寐歌停下了动作,努了努下巴指向古绮襄。
抱她的姨娘看见了,刮了刮她的鼻子介绍道:“那个啊,是老爷朋友的孩子,跟着大少爷做学童呢,按辈分上来讲,她还得叫你一声师叔。”
“叔不是男人么?难道不是师太,师姑,师姨?”梁寐歌的脑子转得很快,逗得几个姨太太又是花枝乱颤笑她童言无忌。
梁寐歌也跟着赔笑,但再看向古绮襄的方向,那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也是这天晚上,古绮襄返回来找丢失的东西,见鬼了那般,梁寐歌正坐在石阶上看着她,那样子就像等了很久,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冲她笑:“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满天的星光好像都洒在她的身上,古绮襄嗫嚅了一阵,从她手里夺过了信件。
没料到她好像生气的样子,梁寐歌顿了顿,有点委屈地撅嘴解释道:“你放心,我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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