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忙是转身带路。
帝都的天空是大片大片水染的暗灰色,云层浓密而绵展千里,笼罩得整个都城如同毫无生气的水墨画。
仿佛只是泼墨水染,毫无雕饰,要的就是这种寂静的颓败感觉。
高俅站在明明未雨却一直那么潮冷的阴暗空气之中。侍人被他挥手退去。
他看着离自己不到十步之外,背对着他仿佛正在专心欣赏零落花草的人。
他一袭黑袍,柔软的褶皱如同静止的波浪一般垂下。看他的身形气质,竟应该是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
那人的装束其实很古怪,长袍之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兜帽。他的头被埋在兜帽之下,即使他正对高俅,恐怕也不会显露出自己的面目。
“你是什么人?”顿了许久,高俅冷冷地开口。
那人好像还意犹未尽地抬了抬头,视线仍处在打量颓败花草的安静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开了口,“高大人,怎么似乎不欢迎我?”
高俅连冷笑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就像是自己刚才发出的声音在一面冰冷的铜墙上反弹回来,却是改变了话语。
高俅侧过头,把全部的尖锐目光集中到左边的瞳孔里盯着那人,“转过来。”
那人嘿嘿地笑了一声。声音里是有了年纪的一丝沙哑。
他转过身。
兜帽之下果然是一片阴影,遮去了他的面容。
但高俅可以感觉到他目中的冷光。像是嘲弄,又像是期盼。
“高大人,您不尽点主人之谊么?”那人摊了摊手,尾音吊起了一丝慵懒,“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说话?”
高俅冰冷地站在灰白色的天光下。
然后他侧过身,向着厅堂的方向一伸手,“请。”
但是他们终究是默契地上了小楼。
从这里可以看到京都冷寂水墨画一般的灰暗城景。
黑衣人站在小楼的栏杆边上,背着手长长呼吸了一口阴冽的空气,“真是美景啊。”
高俅已经坐在了石案一边的玛瑙墩椅上,轻轻撩整齐了衣袍的襟摆。
“两个问题。第一,你是什么人。第二,直说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质感,从唇齿间发出似乎没有带上任何温度。
像是幻觉一般冰冷拒人。
黑衣人哈哈笑了两声,饶有兴致地半侧过身,“高大人可真是戒心满满啊。”
“回答我的问题。”高俅轻轻抬了抬下巴,然后整张脸冰雕一般毫无表情。
“那好,在下就先回答高大人的第一个问题。”黑衣人坐在高俅对面,摘下了阴影浓重的兜帽。
高俅猛地站起来,差点被墩椅绊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黑衣人早有预料地笑了,悠闲地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高大人对自己的相貌,这么没有自信么?”
根本没有任何幽默的效果。
高俅瞪大眼睛看着对面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他甚至不停怀疑着,自己与那人,谁才是真正的高俅。
“高大人,”黑衣人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对面方向的桌面,“主人站着,客人坐着,这像什么话?快坐快坐。”
俨然主客颠倒一般。高俅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坐在那里,身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反倒是自己呼吸的空气,看到的世界,都被逼成了幻觉。
高俅稳住呼吸,许久才算把心跳抚平。
他还是坐在了黑衣人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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