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有随便栽赃?句句属实,”祁瑾鋆很委屈的、但是非常强烈的坚持道,“你要是不逗我,我不至于憋得要死……”
我放弃了这种争论,反正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好好好,是我的错,虽然我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
祁瑾鋆这时候清声念了一段戏文,“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则把云鬟点,红松翠偏。见了你紧相偎,慢厮连,恨不得肉儿般和你团成片也。逗的个日下胭脂雨上鲜。我欲去还留恋,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行来□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我不傻,未经人事也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戏文挑的明面,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一时间自己觉得脸变得烫烫的,但还是开口跟着往下唱了出来,“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无奈高堂,唤醒纱窗睡不便。泼新鲜,俺的冷汗粘煎。闪的俺心悠步躭,意软鬟偏。不争多费尽神情,坐起谁欠,则待去眠。困春心,游赏倦,也不索香熏绣被眠。春吓!有心情那梦儿还去不远。”
祁瑾鋆把我圈在怀里更紧了些,“十八,你还是懂的。不过,我愿意等,你不要怕,我什么时候委屈过你。虽然都说,‘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阴’,可是,你是我栽的最用心的一朵花,开在我的心上。我希望你就永远的开着,不要枯萎。”
很是受到触动的我也向他的怀里蹭了蹭,“会的会的,你这么用心,我也要还你真心。有心栽花,花为什么不发呢?”
相忆往昔
听到我的话之后的祁瑾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我好开心,你是我用心中的花,可是你比任何一朵花都懂我。十八,你知道吗?自从你在这只小舟里说了喜欢我之后,我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
“啊?”我疑惑道,“这有什么好纪念的嘛。”
“怎么没有?”祁瑾鋆显然激动的很多,“总比我一直单相思好得多,是吧?十八,你长大了,从你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长大了噢。”
“你这说法也太奇怪了吧,王爷。我若是在茅厕里面对你说了喜欢,你也不会老呆在那里吧。”我对祁瑾鋆的说法并不赞同。
祁瑾鋆的脸好像黑了,“十八,你不气我行么。我说的话这么含情脉脉,被你一瓢冷水泼的干干净净。”
“我哪有,”这也许算是我们的关系进到了这一步的自然反应,我显然没有平时那种对王爷的敬畏,和祁瑾鋆说话的时候显然思考的成分变少了,不担心说错话什么的,“我就是说了句实话啊。”
祁瑾鋆对着我微微一笑,“十八,我最喜欢你这个样子,他们别人就只知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你肯一直对我这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有人里,也只有你还有这颗真心。”
“真心对别人有那么难?真心不是人人都有的嘛,”我困惑不解的问祁瑾鋆,“真心难道需要故意么?”
“很难,很难。不需要故意,真心,就是一个‘真’字。真心,已经不是人人都有的东西了。十八,因为父皇早已立定储君,所以,并不会有太多的朝臣想要利用我日后发达,但是,毕竟父皇只有两个儿子,而且我们兄弟关系还算和睦,所以将来太子应该不会太排挤我,说不准可能要委以重任,还是有人要借我升官发财的。所以,也少不了有人要巴结我什么的。所以,他们愿意对我毕恭毕敬,那是因为我是皇帝的儿子,太子的胞弟,国家的亲王,有权有势。我,对他们有用,所以别人才会对我笑脸相迎。但是,这些都不是发自真心的——就像王府里的下人们因为我是主子,所以才会对我溜须拍马,”祁瑾鋆很少这么长篇大论的对我说话,“但你就不一样,十八,虽然我不知道在你看来,我对你有没有用,可是,我知道,既然你喜欢我,那必然是因为我对你有意义,我值得你喜欢,有意义的对待,那就必然能得到你的真心,十八,只有你,只有你。”
“我……”我一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知道,我会的。”
“你会的,我也会的——十八,若我因为俗务缠身而已经身不由己的不得不伪装自己,你会不会原谅我?”祁瑾鋆用肯定的语气问我,“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我的心掏给你,你不要嫌弃上面有污点,这已经是我最好的一面了。”
“说这么恶心干什么,”我果断的露出了一点儿嫌弃的表情,“好端端的,你把这谈情说爱说得这么血哩呼啦的干什么,怪各应人的。”
“你呀你,还是这个样子,除了知道自己有了喜欢的人,除了能直面对我的心意,你真是其他方面一点儿都没长大,”祁瑾鋆忍不住笑了出来,尽管带着一点点无奈,但是绝对的宠溺,“十八,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够‘知世故而不世故’,可是,现在看来,我觉得你好像只能……‘不世故’了,叫你‘知世故’,这实在是太难了……”
我有一点儿不高兴,感觉像是被明里暗里的说了笨,“我有这么不开窍儿嘛。瞧你说的。”
“不开窍儿就不开窍儿吧,随你怎么想。反正在我心里,你怎么样都好,现在就已经很好了。你不需要世故,有什么事我来保护你,不用怕。我也愿意叫你一直这么开心下去,什么都不想。”祁瑾鋆温和的解释道。
我就知道祁瑾鋆还是心疼我的——不管他怎么说我,总归是为了我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多巧啊。”
见我冷不丁的把话题又转移到了很多年前,祁瑾鋆先是一愣,然后开口道,“是啊,那年,你才四岁,小小的,瘦瘦的,看上去真可怜。”
“那是因为闹灾嘛,安君为害天下,连我都饿瘦了。”我解释说。
“四岁的孩子能长多胖?你就是个小豆丁。”祁瑾鋆对我的解释很不屑,“哎,十八,我问你个事——你是要故意撞得我么?”
“谁稀罕?”我立刻反驳道,“谁不长眼才去撞你——我走路走的好端端的撞你干什么。”
“喔?这就奇了个怪的,那长安城的门那么宽,怎么就你会撞到我的马腿?你怎么不去撞别人?”祁瑾鋆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那哪儿是我的事儿啊?那是我被人推了一把,结果一跤跌过去的。”我这句话说的可是事实,当时我确实被白若潇带了一把。
“真的是这样吗?哦,我还以为是你倾慕于我,最后真的忍不住了,就主动拜倒在我的脚下呢。”祁瑾鋆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干笑两声,“你这个想法也太丧心病狂了一点儿——自我感觉太好了吧,那年我刚四岁,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儿,能对你有什么想法?你也不过就是十岁左右吧,也是个半大孩子而已!”
祁瑾鋆拢拢我的头发,“十八,你别这么着急嘛,我就是说说,开个玩笑而已嘛,你不要这么激动的辩白,否则就像是在狡辩一个事实了,你说是不是?多像贼喊捉贼啊你这个样子,嗯?”
祁瑾鋆别的本事我都不清楚,气我倒是一流,“你……哼。我才没有,才没有。你那时候长得那个样子,我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你半眼的!”
“哦?所以呢?”祁瑾鋆笑得更开了,“那现在我这个样子呢?是不是就像磁石一样,把你刷的吸引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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