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挡住眼睛:“啊,大概是空调吹出眼泪了。”
妈妈没多问,指了指旁边的锅:“粥也好了,你先去吃吧。榨菜自己夹。”
“恩。”妈妈的早饭,久违了。
“今天是鸡蛋饼呀真香”爸爸也起来了,看见我坐在餐桌上愣了一下,“你起了?”
“恩,难得一家三口一起吃个饭嘛。”我嘿嘿笑道。
“眼睛肿了?”爸爸也眼尖。
“空调吹的……不是为情所困啦。”我有点心虚的躲开爸爸意味深长的眼神。
“哎,啥时候你也为情困下这一晃都二十了,也不见你带个男朋友回来。”爸爸拉开椅子坐下,凑近我笑道。
“这不还小嘛,”妈妈端着粥出来,“皇帝不急太监急。再说了,念书时候谈的男朋友都不作数的。”
“错,没听说要嫁就嫁潜力股嘛。出了校园潜力股就难抓啦。”爸爸接过粥,拿起筷子点了两点。
“关键是没我喜欢的。”我咬筷子道。
“我的乖女眼光不能太高,得实事求是”爸爸夹起一大块鸡蛋饼卷进嘴里。
“是啊,要是当年我眼光高也不会找你啦。”妈妈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嗔怪似的。
爸爸飞快的吞下嘴里的食物,笑道:“这不你抓住了我这个潜力股了嘛。”
妈妈哼了一声,转过脸对我道:“瞧我这些年都享受到什么了?光你们一大一小两个地主就够我伺候的。我的女婿可得好好挑,不能再招个地主来了。”
“要是我不打算结婚呢?”我假装漫不经心问。
“别傻了,怎么可能不结婚呢。”爸妈异口同声道。
“我同学里打算不结婚的很多啊,比如吱吱。”
妈妈微微皱起眉头:“人家家里是特殊情况……再说,你们小女孩家家的,一天一个说法,现在想着不结,以后会变的。”
我欲言又止,默默的把粥喝完。回到房里上网,QQ上于非的头像暗着,签名是空白。我盯着看了很久,终于动手把她拉进黑名单,然后删除。本以为会如释重负,但事实是,删除的那一瞬间,我已经背下了她的号码。
手机号码也要删除。博客的友情链接也要删除。各种名目的联系,通通删除。
我终于发现我们的维系几乎都是抽象,除了一张画像,于非没有给过我任何实物。
好吧,清空。
可是,我记忆里的回收站始终难以清空。
我需要一个替身来转移我深入骨髓的想念。最直接的方法,征友。
这有点像征婚,风险与惊喜并存,但区别于征婚的是,我们更轻浮。随意点开一个交友区,求包养帖,召腐败帖,新群拉人帖,失恋求安慰帖,419帖以或华丽或低调或装B或朴素的面目沉沉浮浮,我在各个拉拉论坛里上蹿下跳,只要是拉群我都加,只要有人留QQ我都上,只要有人要加我好友我都不拒绝。于是我QQ的好友人数一路狂飙,咳嗽声敲门声滴滴声不绝于耳,我喜欢这种虚幻的热闹,沉浸其中让我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被抛弃过。
你好你是T还是P你是单身吗你人在哪儿有照片不我们要见个面吗。
我们是鱼,隔着网互相吐出相同形状的泡泡。
我很空虚很无聊很伤心很想不开你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讲讲你的故事。
幸福的面目多种多样,而悲伤则万变不离其宗。
一个星期后我开始回复隐身习惯并清理QQ。聊得多的投机的,变成陌生人,没说几句话或者照片惊悚的,直接拉黑,群里表情多话少的,退。我这么任性这么无聊,又能希望谁来注意呢?
“你真的很无聊。”吱吱在电话里听我发了半天牢骚,只冒了这么一句。刚放暑假她就带小希旅行去了,因为不方便上网就打了长途给我,“好了,别为一个贱人伤神了。说吧,想要什么纪念品?”
“女人。”我飞快的回答。
“……滚。”
我听见小希在那头“咯咯”的笑声,阳光似的感染力,不由让人微笑。
浑浑噩噩睡完半个暑假,某天半夜,我正在看片,忽然听见久违的“滴滴滴”。明明设了隐身的啊。我暂停了片,跳出去看QQ,居然是薛秦:
“我跟她分手了。”
我愣了一愣,想了想,敲下:
“哦。”
“你在?!!”感叹号表明她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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