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学生，当然吃父母啦。”吱吱笑了笑，“以后有了工作加倍还给他们就是了。你怎么了？”

“……只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喜欢女人是不是有点不靠谱？”

吱吱放下了叉子，正色道：“这么怀疑就对了。不是不靠谱，是非常不靠谱你要想直回去还来得及。”

“那为什么……”

“我只是选择过我的生活。”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而坚定，嘴唇上的小痣忽然成了一种成熟的信号，提醒我又被她的早熟甩开好几条街，“获得，对应的要付出代价，我对自己要走什么路很清醒。念书，毕业，出国，工作，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已经打算好了，”她眯了眼朝我笑，“你呢，你想清楚了吗？”她调皮的摊开双手歪歪头，“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我怔怔道：“你要出国？你之前可没跟我说过。”

“出国是大四的事了嘛，现在言之过早。”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杯里的花式吸管。

“小希呢？她也一起去吗？”刚问出口，我才觉得不合适。

吱吱不介意的笑笑：“能双飞最好，我也希望能双飞，不过，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我听你的意思怎么有点悲观啊。”我干笑了几声，试图调整下气氛。

吱吱指着桌上的沙漏摆饰：“你看见这沙子了吗？感情就跟沙子一样，抓得越紧，溜走得越快。顺其自然吧。”

“想过和小希的将来吗？”我的声音哽咽起来。

“说真的，想过，但现在，不敢想。”

她的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次日，小希手术顺利结束。第三天早上小希悠悠转醒，意识还是有些模糊，念我们名字的时候反应要慢一拍，医生说过几天就能转好。这天下午她的父亲也回到上海。吱吱和我在上海又停留了一日，看小希的确没什么大碍了，吱吱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谢谢你们啊。”小希妈对我们微笑，然后转向小希爸，“她们俩是小希的朋友，有一个还是特地从家里过来看她，真是好孩子。”

小希爸的扑克脸这才有所松动，简单的客套了两句，然后开车送我们去车站。一路上吱吱一直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忘了小希还发不动消息。

第15章夜半惊魂

这个暑假有点漫长，我郁郁寡欢，却又害怕开学：那意味着我和薛秦她们又会有交集。从上海回来后我每天下午都窝在吱吱家跟她看片打游戏，麻木却也开心，一离开她家，空虚就在我四周聒噪。我每天都更新博客，只言片语，和我的内心纠结成反比。我关注来访者和评论，但除了吱吱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我决定了，我要谈恋爱。”喝完最后一杯柠檬红茶，我对吱吱说。

“哦，去吧。”吱吱头也不抬的应道，手指忙碌着和小希发消息：小希的短信来得勤快，我几乎要怀疑她是不是大病初愈了。看她视频的时候瘦成了一张纸，手术是从鼻腔做的，没有开颅，所以她的长发得以幸免，手术之后一直没有打理，原先烫的卷发直了许多。“小希说她妈妈整天换着花样煲各种奇怪的汤补得她快流鼻血了，呵呵。”吱吱念着她最新的短信，表情宠溺。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听到啦。”吱吱抬头看我，“谈谈看也好，说不定最后你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的。”

“……我觉得喜欢女人这件事，开了个头就刹不住尾呢。”我说。

吱吱抿嘴笑道：“去恋爱吧，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不过网上找的话会不会不靠谱？”

“这种事要看人品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啊。已经考虑好人选了吗？”

“还没有。”我闷闷道，“我决定今晚去发帖，把手机号码晒出去，谁第一个搭讪我，我就跟她约会。”我气鼓鼓的好像在下赌注。

“补充下，是第一个搭讪且发过片你觉得还不那么惊悚的。”吱吱托腮朝我笑道，“话说你门槛也太低了，人尽可妇呀。”

“不管啦，我饥渴着呢。”我站起来，准备回家。

“好，祝你人品大爆发”吱吱挥手表示欢送。

如果说留QQ号还有些游戏余地，那么公布手机号就是自绝后路了。网上都是什么样的人？窥私癖、暴露狂、自虐者……当然更多是像我这样生活中平淡无奇的人吧。

半夜，论坛里熙熙攘攘。

“搞对象。

要求：性别女，取向女，单身，身心健康。

此外无门槛。

手机：139XXXXXXXX

仅限一名额，先到先得，搭讪的速度。

注：我不是来搞笑的。”

按下trl+Enter后我一阵轻松，转去厨房倒水喝，回来刷了下帖子，有了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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