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莫诏渊现在的情况十分奇怪，虽然神智已经清醒，但是身体却沉重得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就算是挥一挥小指也做不到。

“诏渊......”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担忧带着点急切，“你感觉怎么样？”

莫诏渊很想睁开眼睛看看温祈澈，或者动动嘴唇告诉他自己现在的情况，不过，正如之前所说的，他的身体沉重得让他完全无法做到这一切。

温祈澈对于莫诏渊现在的情况很担心，要知道莫诏渊之前已经经过了好多次轮回——事实上，从姚启凌口中说起来正好是十世轮回，算上和莫昭珹是兄弟的那一世，还有回归本世界后失去记忆作为荀谒沉的一世——无论怎么说，经历了那么多轮回，附身过许多次，应该早就适应了这种感觉才是；可是这一次，回归自己原本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出现了灵魂体与身体难以磨合的情况......

“你可以说话吗？”温祈澈问道。

动弹不了的莫诏渊费尽全力，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呻/吟：“嗯......”

好了，这下子温祈澈已经完全明白莫诏渊此时的情况了。

温祈澈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精通，但是作为青龙圣者，他在治疗方面可是一把好手。于是，温祈澈一个劲儿的对着莫诏渊输送生机，折腾了半天总算是让莫诏渊可以动弹动弹了。

莫诏渊在温祈澈的搀扶下——尽管他本人并不愿意承认——半坐半躺的靠在床头，他注视着温祈澈，并且成功地让对方脸上冒起了红晕。

“好久不见。”莫诏渊看着温祈澈，微带叹息的说着。

“嗯。”温祈澈低下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着，只余下两片长而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好久不见。”

莫诏渊觉得这样的温祈澈略有些陌生，事实上，恢复了全部记忆的自己也有些陌生。怎么说呢......倒不是不适应什么的，也不是因为之前的记忆太顽固让他对于白虎圣者的身份一时间难以接受，莫诏渊只是有些不习惯罢了，正如这具一千多年都没有动过的身体沉重得让人难以动弹一样。他伸出手，因为身体的缘故还有些微微的颤抖，拖着温祈澈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想我吗？”

“自然是想的。”温祈澈叹了一口气，凑上去亲了亲莫诏渊的唇，“诏渊，现在可接受我？”

莫诏渊知道温祈澈说的是什么，他无声的笑了笑，胸膛震动着，回吻过去：“可不是。”

温祈澈露出了一个微笑，眼中却有些微的湿濡：“我等了几千年，总算等到你接受我的这一刻了。”

“抱歉。”莫诏渊轻声道，“我以前对于你们口中的‘喜欢’和‘爱’一直都是不屑一顾的，之前答应启凌去轮回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没关系的。”没等莫诏渊说完，温祈澈就抢在他前面应道，“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他知道，莫诏渊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和他道歉，那未尽的话语，一定不会是他喜欢听的。

“祈澈。”莫诏渊抬手，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着温祈澈的双唇，他脸上还带着温柔与歉意，冰蓝色的眼眸却是冷静的，“虽然在轮回中我稍稍明白了一些，关于那些感情的事情，可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最爱的还是自己，对于你的在意甚至不及我对自己的一成。”他的动作带着无限的温存，说出的话语却是十足的冰冷伤人。

“我知道。”温祈澈拿下莫诏渊的手，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对于莫诏渊，他还能要求什么呢？作为白虎圣者，他本身就是以玉为骨、以冰为肌，所掌控的力量“死”与“绝”，也全部都是负面的，这样的莫诏渊，能够明白什么是感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正如掌控着“阳”与“火”的朱雀，骆梓珂整个人都是炽热的仿佛能够灼烧人一般；正如掌控着“阴”与“水”的玄武，姚启凌是他们四个中最稳重、手段也相对更妥帖的那个；而自己，作为掌控着“生”与“希”的青龙，不也是因为本源的力量，而相对温和吗？

“没关系的。”温祈澈眨了眨眼，翡翠色的眼眸中蕴含着脉脉的情意，“我不在意的，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就足够了。”

莫诏渊向来知道温祈澈对他的感情堪比深渊，无论是本世界，还是之前轮回的那几个世界，温祈澈都是无条件的、全心全意的对他好。这样纯粹的感情，让莫诏渊难得的起了几分歉意。

四圣者寿与天齐，可是终其一生，莫诏渊都不可能回馈给他等同的爱了。

“我会努力让自己每天都更爱你一些的。”他说着，直起身子冲着温祈澈深深地吻了过去。唇舌交缠，灼热的舌叶在温濡的口腔中肆意搔刮着，引起对方难以自禁的战栗。

“嗯啊......”温祈澈跪坐在莫诏渊身前，双手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身体略有些紧绷，口中的呻/吟却轻泄出口。

莫诏渊在结束这个深吻之后，又轻轻地在温祈澈唇上碰了碰，然后略带调笑的问道：“你在紧张？”

温祈澈耳尖有些泛红：“有点。”

“为什么？”莫诏渊失笑，轮回的那么多世他们做的次数可不少，“你在害羞什么？”

温祈澈斜斜的睨了他一眼，说道：“这可是我们在记忆完整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进行的第一个亲吻呢，亲、爱、的、诏、渊。”

不知道为什么，莫诏渊在这句简单的话语中听出了温祈澈的不满——哦，天哪，他甚至不知道温祈澈在不满些什么！

温祈澈看出了莫诏渊的茫然，忍不住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嘶——”莫诏渊倒吸一口冷气，“你不是龙吗？”言下之意很明白——你不是龙吗？什么时候有了小狗的属性？

“老虎也是这样的呢！”温祈澈轻笑一声，半点不落下风。

莫诏渊叹了一口气：“你在生什么气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经历了轮回之后，总感觉自己的性格也有了一些变化。至少，从前他是不会这么情绪化的，毕竟是冰做的老虎，性子也向来都是冷冰冰的。

温祈澈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想到了莫诏渊在轮回的第一世早就不知道跟别人吻过多少次了，这才生气的吧？不，这个理由也太那什么了，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吃醋的小媳妇！

吃醋的小媳妇......天哪！

脑洞打开的温祈澈已经对自己不忍直视了。

莫诏渊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鼻梁：“告诉我嘛，嗯？”磁性低沉的声音微带鼻音，性感得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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