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和秦望昭改了计划,取道往东,快马加鞭的赶往纷飞谣言的风暴中心,浮云城。三日后正午,他们御马停在城门紧闭的浮云城外。
高高的城门上一块气势恢宏的石质大匾:浮云城。年岁里生长起来的青苔风吹日晒的成了焦黑,斑斑点点的搭在字上,更显一股悠久和沉静。这座平静百年的古城,注定将是武林新一轮腥风血雨的起点。谢长安有股预感,十二楼的主上容颂语,成老头嘴里的疯子,在下一盘棋,整个中原武林,都是他轻捻在指尖的黑白棋子。
城楼上有穿着甲胄的卫兵探出头来问话:“敢问是哪路英雄豪杰?特殊时期,烦请报个名号?”
两人面面相觑,噎然无语,这次是没什么名号报上了,谢长安是哪根葱?秦望昭是哪瓣蒜?谁谁谁知道?谢长安笑着一抬眼,拱手对着城楼上一礼,自证券朗声道:“青竹派谢长安、秦望昭,奉我派掌门叶青蟾之命,前来问候,看能否助上一臂之力。”
门派里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随便几个虾兵蟹将的,谁知道呢。谢长安不禁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比秦望昭的江湖经验还要足些,上次分别时,他一时兴起问叶青蟾要了块令牌,说是以后上门探访,不用层层传报,他也没耐性,柱子似的杵在人门口等来等去,叶青蟾无所谓,随手就丢了他一块,反正又不是免死金牌,少了一块,再去铸一块就是。
两人打着青竹派的名头,一路大摇大摆的进了城。秦望昭打量几眼这浮云城内观,私觉还颇为大气古朴,和平沙的精雕细琢,是截然相反的美。下人将两人引到堡内,杨观虽然焦头烂额,仍然亲自接待了二人,拱着双手说欢迎二位英雄大驾,又谢了叶掌门的一片好意,秦望昭见这城主虽然身材不算高大,面貌却正派清俊,行为举止都十分有礼到位,对他并无反感。
杨观进来忙的,都赶得上日理万机的文渊阁大学士了,他说了不到了几句,就有下人上来低语,他对着两人歉意的苦笑,脚不沾地的走了,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两位。
谢长安和秦望昭被安排到武林人士众多的厢房里去了,一路走过去,谢长安竟然还见着几个稍熟些的面孔,宁古苗家庄子里的子安兄之流,金光门的吴远,迷花宫的余连升等,甚至还有之前昏迷的桃源居裴相如,以及宁家千金苗小妆,都在这里,来了个故人齐聚首。
两人一绕进厢房的大院,众多的目光便投了过来,裴相如远远的看见二人,笑着叫了声谢兄秦兄,两人就朝着那边过去了。站在裴相如身旁的,赫然是苗小妆,那女子看见两人,目光在秦望昭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错开朝谢长安笑笑。
谢长安很快便发现裴相如和苗小妆之间不一般,对着苗小妆,裴相如笑的温柔款款,唤声居然是小妆,苗小妆叫裴相如,也不是一般江湖儿女的带姓大哥,而是相如。谢长安迟疑着问了句,这才发现,别后不过半年,这两人已然是夫妻了,看来裴相如因祸得福,最终抱得美人归。
谢长安心里乐坏了,小眼神止不住的瞟秦望昭,心里那叫一个踏实。他暗道,苗小妆嫁人了,再好不过了,这女子之前,对秦望昭心有意来着,潜在的情敌被裴相如给解决了,甚好,甚好啊。
谢长安心怀鬼胎,互道久别之后,便开始像裴相如打听浮云城未来媳妇被俘的事件。裴相如有意和这两个年纪轻轻却身怀绝技的兄台结交,上次在宁古,实在是别匆匆,连告别都没有,这次有缘再相逢,十分热络和真诚,简直是知无不言。
新娘是在洞房里被劫走的,所以裴相如也并没知道那许多,他将自己抵达这里然后在喜堂的见闻细细告知两人。两人听完,各自垂眼深思一阵,谢长安开口问道:“依相如兄高见,容锦,是正是邪?”
裴相如笑了下,道:“我并未亲眼目睹容兄风采,但听叔父的话里的意思,容兄是个光风霁月的风流人物,不是坏人。这件事,我想是有人蓄意陷害,二位怎么看?”
谢长安抬起眼看前方,讥笑道:“相如兄是英雄,我二人自然和你看法相同,可有些人不这么想,望昭,你说是么?”
秦望昭冷着脸答道:“是,有些人,到眼前了。”
他嘴里的有些人,也算是老熟人。团团慢慢围过来的一群人里,打头的,不是宁古结下冤仇的,就是性情本就刻薄狠毒不是东西的,碧墓山的张秋水,迷花宫的余连升,吃过秦望昭大亏的仓鼠拂尘,以及光膀彪悍的铁壁铜环吴横江,还有许多提刀带棍的,他俩不认识。裴相如和苗小妆是地道的江湖儿女,再怎么瞧不上这几人,也得顾着长幼辈分,给人群里的这个长老那个掌门见礼,谢长安和秦望昭也跟着站起来。
裴相如打前一步,挡在三人身前,斯文有礼的笑道:“张山主,余长老,以及众位英雄,不知过来所谓何事?”
这次出头的,是碧墓山的老贼张秋水,他皮笑肉不笑的抖了两下脸皮,看向裴相如的目光十分悲戚和失望似的,然后目带鄙夷的扫了谢秦一眼,朝裴相如道:“裴少侠,我等信任裴掌门,也知你性情温良,不要被奸人迷惑,速速过来,莫要和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扯上关系。”
谢长安抱着胳膊在一旁看大戏,他就是心地光明能苦中作乐,人当他过街老鼠,他当人是猴戏耍。他在心里装模作样的假虚惊,娘的诶,你怎么知道老子来路不明!秦望昭就更无动于衷了,握着他的剑,听的一本正经,如同身旁无心的木质桌椅,闲人的言语重伤不了。
两个被指来路不明的人一声不吭,心地温良的裴少侠却不乐意了,他端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虚心的问道:“山主,此话怎讲?这二位,都是相如交心的朋友,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张秋水没料到这小子如此不识相,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拆他后台,他就想发火,一想这里不是他碧墓山,又生生憋住了,只能装出一副行走的桥路多过你吃下的面条的过来人模样,说道:“裴少侠有所不知,这两人,和朝暮崖的容锦,关系非同一般哪。在场的多半的英雄都能证实,在宁古苗家庄,为他二人作担保的,其一,就是容锦。”
☆、第77章
裴相如坚持谢、秦是正人君子,而张秋水为代表的几人则死认他俩是贼子,更多的人保持中立的态度,哪边也不参合,于是大院里的劝诫和辩白,无果而终,不欢而散。
两人来得晚,客房基本都注满了,好巧不巧,只有张秋水的客房旁还剩一间。往来的人,谁也不愿意住哪里,因为江湖人都知道,张秋水是个淫贼,夜夜宣淫不说,而且动静极大,碰上邻居武功高强些,或是屋子不那么隔音,结果往往很尴尬。带路的小厮满脸都是愧色,头也不敢抬,将这两位丰神俊朗的大爷带到地儿,匆匆说了句大侠好生歇息,脚不沾地一阵风似的奔远了,好像这里是虎穴狼窝,留下满头雾水的谢长安和不做感想的秦望昭,全院黑压压的人群,就他俩毫不知情。
这次情况不那么单纯,浮云城的大喜事,朝夕之间变为惨事,料这档口,再□也得忌讳些。谁知到了半夜,两人齐齐被扰醒,挤在一个被窝里,谢长安嘴角狂抽,秦望昭面如寒霜,要怪,就怪两人耳力过人。断断续续自隔壁响起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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