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利威尔想着。

还需要，我还能听得更清楚……

只怕是时光一直在流逝，他终于能听清那个小鬼所说的每一个字。

“利威尔，今天我讲故事给你听。”

“很久以前，有一位对神明拥有极强烈的信仰的公主，她向神明立誓此生不会嫁人，但她的父亲自然是不会允许的。于是，少女向神明祈祷——‘神明啊，请让我的脸上长出胡子，那么，我就能遵循我的信仰’，尽管祈祷生效，可是恼怒的国王却将她钉死在十字架上，少女死后被封为圣者，供奉在教堂中。”

“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一位贫穷的吟游诗人走进了安放圣女像的教堂向她祈祷，圣女很是高兴，赠给了他一只黄金靴子，吟游诗人极为欣喜地将金靴带回了家中。”

“但不幸的是，王国中某对金靴的其中一只失窃，奉命寻找靴子的人在吟游诗人那儿找到了金靴，于是逮捕了他。吟游诗人哀求侍卫带他到那所教堂去。”

“当人们来到教堂，圣女使那另一只金靴也掉到地上，吟游诗人的清白得以证明获得了自由。”

“这个故事的名字，是《忧郁圣女》，而圣女的名字就叫做忧郁。”

似乎有很轻的，像是翻动纸张的声音，少年逐渐褪去童音的声音响起：“如果是以前的兵长，只怕只会说一句‘蠢死了’，更不然，已经一脚踹上来了吧？”

“但是，兵长，我倒宁可那样……”

小鬼，你究竟是在叫谁啊……

“如果您现在正在做一个什么梦的话，请您醒来好不好？”

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为什么呢……小鬼……你口中的那个人……

“醒来好不好，利威尔兵长？这里才是现实啊，兵长……利威尔，这里才是现实啊……”

什么……

“我还说过，要带您去看海的……利威尔……”

“别被梦中的景象迷惑了……这里才是现实啊……我一直，一直……”

究竟，是什么……

“那个那么喜欢您的我……那个要娶利威尔的我……那个艾伦耶格尔……”

“一直都在这里啊……”

意识逐渐重新被混沌所掩埋，无数的声音传来……

【“您会一直在这里的吧？”】

【“那么，跟我离开。”】

【“我好歹也是你上司。”】

【“利，威尔？”】

【“茶可以吗？”】

【“利威尔桑，我带你来看海了。”】

【“我喜欢你，嫁给我。”】

【“我会长高的！”】

【“利威尔桑，讲睡前故事好吗？”】

【“怎么了，利威尔？”】

【“你是，人鱼？”】

【“这里才是现实啊……”】

…………

“利威尔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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