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拍着腰上的钱袋:“胖爷有的是钱,还怕找不到住处?别是小吴你舍不得那小娘吧?”
“……你他娘的嘴里能有句正经话吗?”
两人一路走一路笑骂了几句,经此一番周折,吴邪心中的那点不自在也随之淡去,又一门心思只想着扬州之行了。
这日晚间他们便在一处小村庄住下,次日离开时向村中农夫打听,确实有个白衣公子昨夜也在这里投宿,只是一早便往南方去了。吴邪三人听说阿宁忽然转道南下也颇感意外,一时摸不清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能在接下来的路上更加小心提防。
之后一连数日,三人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地赶路不提。
这日眼看已入了扬州地界,胖子笑着对吴邪和张起灵说道:“明日便能入城了,今天最后在这荒郊野外住上一宿,等明天到了扬州,哥哥请你们上新月楼开开眼。”
张起灵自是对他这番话不予理会,吴邪冷哼一声:“正事要紧,别老想着新月楼的姑娘。”
胖子被看穿了心思却也不恼,只嘿嘿笑了两声,又开始死性不改地说着那些道听途说来的真假参半的消息,什么新月楼里的千金买一笑啊,什么绝世花魁还没开脸就被人娶回了家啊……满嘴里跑舌头,只听得吴邪恨不能拿袖里机关堵上他的嘴。
一直聒噪到了晚上,天刚擦黑胖子就钻进房里,说要赶紧睡下养精蓄锐,明日到了扬州等着他们的可是一场大阵仗。
吴邪巴不得他赶紧滚开给自己留一分清静,自是不会阻拦。可胖子走后就只剩了他与张起灵,那人一坐下便开始望着房梁发呆,目不斜视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可吴邪没来由地就是觉得别扭。又熬了一盏茶的光景,便借口说累了也跑进了屋。
夜里吴邪是被尿憋醒的,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去茅厕放了水,正打算回去继续睡,可是抬脚刚迈出一步,就觉得有些不对。脚下并非原本坚硬的青石地面,而是一种略带柔软韧性的触感,还麻麻裂裂的,好似是什么什么活物。他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却是一只巴掌来长的虫子,长像好似蜈蚣,体色黄褐,两侧各有数对细长的脚。吴邪知道这种虫子叫做“蚰蜓”,最喜阴湿之地,在江南一带并不罕见,因此并未在意。谁知他正要继续往前走,忽然感到小腿上一阵麻痒,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裤子爬了进去,随后又是一痛,竟是被那东西咬了。
吴邪暗道一声倒霉,躬身就要去拍打裤腿,岂料从那被咬之处传来一阵麻痹之感,紧接着就是一阵穿心入骨的剧痛袭来,只痛得他仰面跌倒,长声惨嚎。
胖子与张起灵双双被他的叫声惊醒,一齐推开门走了出来,见他倒在地上痛得不住翻滚,不禁大惊失色。
“小吴!”胖子抢上前来一把将他抱起,连声问道,“小吴你怎样了?”
吴邪只痛得涕泪纵横,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拿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脚下。
胖子与张起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正看到一只蚰蜒从他裤管里爬了出来,登时变了脸色。
张起灵面沉如水,只说了一句“不好”便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当机立断割破掌心,捏住他的下巴就要把手掌上的血滴入他嘴里。
胖子惊道:“小哥你做什么?小吴这是中毒了,还不快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张起灵低声说道,指上一再用力,可吴邪疼得牙关紧咬,鲜血到了嘴边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哪里喂得进去,片刻之间只弄得颈旁脸侧一片濡湿。张起灵“啧”了一声,毫不犹豫地低头在自己手掌的伤口上吸了一口,单手稳住吴邪的后脑勺,含了满口的鲜血就向他的嘴唇压了下去。
冰凉柔软的触感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痛得意识模糊的吴邪浑身一震,竟然停止了挣扎,任凭那人顶开他的牙关将一口鲜血渡了进来。
胖子在一旁早看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吴邪三人还未到得扬州便已遇上了麻烦,这条漫长崎岖的江湖路上还会有多少潜伏的危机?且看下回。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11
十一、扬州鹤背骑来惯
书接上回:
那一口鲜血入了喉,没过多久吴邪便觉得身上疼痛稍减,总算能喘匀气了。可张起灵却还不放心,又强行灌了几口下去,直到他脸色不再那么吓人才罢休。吴邪痛得浑身脱力,软软地靠在胖子身上大口喘息,冷汗湿透了重衣。刚才他虽是痛得生不如死,好歹知觉还是有的,也清晰地记得张起灵唇舌的触感,此时略微缓和了一点儿,不自在的情绪就开始泛了上来,窘得他一双眼睛东瞄西看,简直不知道该落在哪儿才好。
反观张起灵到是一脸淡定,仿佛丝毫没受影响,想了想便撩起他的裤腿查看,只见小腿上有个极微小的伤口,还粘着几滴黑色的粘液。张起灵盯着那伤口看了片刻,忽地探出两只奇长的手指在那伤口处一按,将吴邪痛得又大叫了一声,却是把那些黑色粘液挤了出来。
胖子看了看那伤口,骂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怎地毒性如此猛烈?”
张起灵沾了些粘液闻了闻,面色一凛,说道:“你快去房里看一看。”
胖子一愣,转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骂了声娘便放下吴邪,飞快地往三人居住的屋子里跑去。
吴邪缓了一缓,终于能说话了,气息孱弱地问道:“小哥,怎么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并不答话,只是将他的身体揽了过去,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吴邪顿时一阵紧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却又实在无力挣扎,只好调转了目光不去看他的脸,可一低头就看到了他手上仍在渗血的伤口,忙撑起身体要起来:“我已经好了,你手上有伤,快去止血。”
“别动。”张起灵单臂一横便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摸索到他小腿,在那处已经开始渗出鲜血的细小伤口上摸了又摸。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练武之人常有的薄茧,摸在那处红肿发热的伤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吴邪只觉得神思恍惚,不知不觉又红了脸。但他深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赶忙收敛心神问道:“胖子去做什么了?”
还没等张起灵回答,忽然从吴邪住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叫骂“奶奶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随后便是一片混乱,有胖子的呼喝声,有拳掌的交接声,还有家什被撞到砸碎的声音。片刻之后只见一个人影连着房门一起被撞了出来,就势一滚起身之后,捂着肩膀跌跌撞撞地从庭院中掠过,跳上墙头一跃而下,随后便听到马蹄疾踏而远的声音。
胖子骂骂咧咧地也追上了墙,可是往下看了看却又退了回来,“呸”地吐出一口吐沫:“日他姥姥的,下次别给老子碰上,不然定叫你好看。”
吴邪问道:“那人是谁?想要做什么?”
“还不是阿宁那贼婆娘,咱们三个的屋子都叫她翻得乱七八糟,八成是在找那东西。”
吴邪听说是阿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那日与他们分开之后一直在后面跟着,交易不成便打定了主意要将那事关第三处宝藏的文书偷到手。想她一路上处心积虑,只怕今日自己被蚰蜒咬的这一口也不是偶然。只是他万万料想不到,那样娇柔美貌的女子居然有着这般歹毒的心肠,自己又不曾害过她,何至于要用到这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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