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怎么这么耳熟?
我眨眨眼,忽然一阵气闷,扭过头去望着车外黑沉沉的夜色道:“你跟你爸妈很像。”
沉默。
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是在以前,就算没话找话,我也会主动打破这个沉默,因为我怕冷场。可是,现在我却一点儿都不想开口。
于是,老大主动开了口,“我们下去走走吧。”
我点点头,开了车门下了车。
车外,公园的四周尽是一片片模糊的树林。在树林的上方,是被都市繁华灯光映衬得黯然失色的星空。
“盼盼。”
身后,老大叫着我的名字。
我扭过头去,只见他站在车旁,将两只手掌撑在车盖上,就那么半抬着头望着我。远处的灯光映在他那双比常人都要浓黑的眸色中,看上去竟比头顶那片失了色的星空还要深邃几分。
“我……”
老大望着我说了这么一个字后,就又没声了。
我眨眨眼,关上车门,转身背对着那人,将背抵在车门上。我低下头,看着脚上那双十一公分的超高跟鞋。
当初买这鞋,未尝没有能拉一拉身高,好跟他更相配的意思在里面。只是,就算这么硬撑起来,到底还是够不着那个高度啊……
“盼盼。”
身后,老大再次叫道。
“嗯?”
我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
然后,身后又没声了。
似乎总是这样,如果我不主动追着去问他,那人就什么都不会对我讲,似乎他认为,我天生就该领悟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要求一样。工作上如此,生活中也是如此。
——而,就算我追着问了,他不想讲的,不是照样也还是什么都不讲嘛!
也许,如果我一直就这么不询问、也不追问,那家伙真的就会当我是死人一样,什么都不讲吧……
“我……”身后,老大难得地语带犹豫,“我想,我可能误会了anna对我的感情。”
噗、通。
无来由的,我的心跳一沉。
“我真的一直以为,我跟她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我也一直没注意到,她……”
老大顿住。
我忍不住扭头看向他。
隔着车,那人乌眼沉沉地凝视着我:“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难看了。对不起。”顿了顿,他又道:“还有我妈的事,谢谢你。”
“如果你察觉到,又会怎么做?”我忍不住问道。
接受吗?
也许吧。毕竟,他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汽车的另一边,老大的眼眯了眯:“我不知道。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好。”
对哦,这才是老大,从不说谎的老大!
虽然他完全可以骗我说,即使他察觉到,也不会对那个人动心。可是,他还是很诚实地告诉我,他不知道——就像他一直避而不谈对我的感情一样。
噗通。
心脏再次沉沉地跳了一下。
这人,对任何事情向来都是丁是丁卯是卯的,在他这里,从来不存在中间地带,他也从来没对任何事情拖泥带水过,除了这件事……
我扭回头,看着那片被光害污染得一片苍白的夜空,心头忽然升起一丝绝望。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来说,他的避而不答,其实就已经是一个答案了——不是“是”,也不是“非”,只能表示,他还在没把握中,他对我的感情应该是刚离此岸,未到彼岸。仅此而已。
而……
(“不要等过了那么多年之后才发现,原来人家不爱你。”)
我低下头去。
如果,真的过了很多很多年后,那人才发现,他永远也到不了彼岸呢?难道,我真要像卓妈妈讲的那样凄惨,直到过了很多年之后再来发现原来人家不爱我?!
“盼盼……”
身后,那人又在叫我的名字了。
而……
我想我累了,我不想回头,不想看他,也……不想再去猜他的心思了。
“盼盼。”
那人绕过车,走到我的面前,低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抬起头,发现我整个人都置身于他的笼罩之下。
看着那双在阴影里仍然是那么咄咄逼人的眼眸,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跟他之间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平等。说结婚的人是他,不动感情的人是他,让我置身于痛苦煎熬中的人还是他。
而他,却悠哉游哉地游离在这一切之外……
忽然,脑海里再次闪过入江和琴子的故事。那个入江,其实打心眼里还是瞧不上琴子的吧,不然也不会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在单恋中苦苦挣扎吧……
这么想着,眼圈不禁就微微有些发热起来。
“盼盼,”那人抬手按住我的肩,紧盯着我的双眸中有着我无法理解的急躁。“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他说。
“什么?”
“你……”他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下,又抬头望着我问道:“你,爱我吗?”
噗通!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一仰,手指扣上车门把手。
瞧,这就是他,他永远都想着先确定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就像他常说的那句话:“关我什么事。”
看着那人,我的心头一片冰凉。
“你呢?”我望着他的双眸反问。
而,他的反应一点儿都没超出我的预料。只见他眨眨眼,松开我的肩,后退一步,双手抱胸,不悦地道:“我先问你的。”
果然——蓦地,心脏上似划过一刀般抽痛起来——果然是如此啊。不管他爱不爱我,总是要有一个答案的吧。就这么避而不答,那也只有一个可能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爱我……
(“不要等过了那么多年之后才发现,原来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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