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萧问。
“昆廷的病人。”赫莱特把伊文的事挑重点讲给他。很快,警车和法医便赶到了现场,两人只好暂时离开——除非警察局要求,人类世界的案件不会请赏金猎人参与。
死亡冲淡了原本的情绪,却让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赫莱特问:“你觉得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个人做的吗?”
“我不知道。”萧回答,“但至少它们都不是‘左手鬼魂’所为。”
“为什么?因为他们失去的不全是左半身的器官?”
“这只是一个不同点,但不是关键。”萧摇了摇头,“这两具尸体的创口太粗糙了。”
“左手鬼魂”被称为鬼魂,除了因为几乎没有留下线索外,还因为精细到令人心惊的作案手法。他的作案现场通常都干净整洁,在使用过量镇静药物杀死受害者后,切开尸体的创口也几近完美。
虽然没能近看,但赫莱特记得刚才那具尸体脚踝以下狰狞可怖的伤口,明显像是仓促间用斧子或长刀造成的,与精致完美沾不上边。
如果是模仿作案,这也显得太过简陋了。
很有可能案件本身与“左手鬼魂”并无关系,只是昆廷的话误导了萧的方向……不,应该说,这个任务的发布就非常奇怪。病人发生意外,一个普通的人类医生不应该、也没必要想到求助赏金猎人。将之与“左手鬼魂”扯上关系,更像是个蹩脚的借口……
“你之前说,那个伊文一年前断了左手,”萧突然问,“一个月、或两三个月前入院?”
这两种说法分别来自凯茜和伊文本人。赫莱特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应该说他和昆廷·莱克特认识了一两个月。如果他没换过主治医师,那么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了?”
“一个巧合。”萧想了一会儿,说,“‘左手鬼魂’就是在大约一年前出现,一个月前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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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点很宽泛,不可能据此判断伊文与之有所联系。而且,除了对肢体艺术的狂热爱恋,他看上去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甚至有些弱势的普通青年。他的残疾和精神障碍都让他离一个凶残周密的犯罪者很遥远。
但萧似乎并不想放弃这个方向,一连几天都没再露面,应该是在调查与伊文有关的事。赫莱特没有打扰他,最终还是选择去了医院。
他并不对这个地方感到畏惧怯懦,但却仍然不想靠近。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一项艰巨工作,即使明白自己最终有办法完成、也不得不完成,还是难以克制逃避和拖延的欲`望。
但好在他今晚的目的并非昆廷,而是住在病房的伊文。现在无论是他和昆廷的对峙,还是萧在调查的凶杀案,似乎都陷入了一种僵局,而伊文却与两者各有关联。虽然与这个思想奇特的艺术家交流有些困难,但赫莱特还是得承认,这比和昆廷的相处要轻松很多。
但他刚避过巡查的视线、靠近伊文的单人病房时,里面就传来隐约的人声。从虚掩的门缝里,赫莱特看到斯诺站在病床边。
“你必须去见见莱克特医生!”他有些激动地说。
开放病区的探视时间早已结束,但斯诺的滞留却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这一层楼甚至只有一个护士在值班,坐在前台昏昏欲睡。
伊文坐在床沿,把玩着一柄小巧的钝刃刻刀,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斯诺又压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他才慢吞吞地回答:“不。”
“为什么!我们必须快点,要来不及了!”
“快点,”伊文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斯诺,“发生什么了?”
“我们需要——”斯诺猛地一顿,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混合着迷惑、痛苦和逃避的神色,然后又恢复正常,“你需要接受他的治疗!”
伊文兴致缺缺地低下头。
“听着,伊文我亲爱的,你必须——”
“哥哥。”伊文轻而易举地打断了他,“他不可能永远是我的医生。你明白吗,他不可能永远帮助我们。”
“他当然会帮助你!”
伊文并不与他争辩,很快又表现出了那种脱离现实、沉浸自我的状态。斯诺焦虑不安地围着他转了一会儿,重重地喘了口气,忽然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看看我,”他一边脱下上半身的衣服,一边说,“伊文,看看我。”
站在门外的赫莱特因为他的动作一愣。
……这是什么发展?
伊文终于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不再摆弄刻刀。他专注地看着斯诺的动作,眼神甚至有些闪闪发亮。
随着斯诺褪下最后一件衬衣,赫莱特尴尬的神色逐渐被疑惑和震惊取代。
男人的身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伤痕,大小不一,有的已经结痂愈合,有的却仍然在淌血。它们大多是割伤,几乎覆盖了他的腰背、臂膀和胸腹——所有被衣服遮盖的地方。
伊文凝视着斯诺的身体,抬起右手,像是没意识到手里还握着刻刀一样,轻轻地抚摸上其中的一道新伤。斯诺立刻抽了口气。
伊文看了一会儿,眼中的兴味逐渐褪成失望与遗憾。他慢慢地收回手,说:“这不再完美了。”
但斯诺立刻抓住了他的手,重新贴上自己的皮肤,用力摇头:“你说过的,至少这是个不错的试验品……”
伊文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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