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听说顶效被抓，连他爹的坟都没上，就借了匹毛驴骑着去了公安局问询情况。

那会的公安局一般人不敢进去，进去就有人盘查，明明进去说了一下情况，当即被带到局长办公室接受问询。

公安局长叫张得明，五十来岁，男，外地人，从部队上转回来的，还是未婚，胸前带着伟人像章和在部队得到的奖章，早就听说明明唱歌唱的好，今天见了明明对明明的姿色也很垂青，就说：“听说你歌唱的好，唱一个，唱好了，我就帮你，唱不好，也把你抓进来。”

他只是吓唬明明，明明却当真，揉了揉脖子，认真唱了一曲《人说山西好风光》，由于她嗓音甜美，唱的吐字清晰，还饱满热情，把公安局的很多人都吸引过来欣赏，博得了大家热烈的鼓掌。

局长让来观看的同志们退去说：“你歌唱的很不错，是个人才呀，我把你推荐到县文化局文工团去演出怎么样？”

明明说：“谢谢局长夸奖，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家顶效抓了进来？”

局长两手搭在明明肩上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说：“你放心，我会亲自过问这件案子，你在我办公室等一会，我去调查一下。”

明明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见局长进来，忙问：“调查清楚了没有？”

局长说：“你们村大队书记李四娃告他踢瞎了眼睛，我问了一下，李四娃左眼真瞎了，这可是故意伤害罪啊。”

明明动情地说：“不是顶效踢瞎的，是丁三来，那天晚上李四娃到我家来欺负我，快要脱光了我的衣服，在门外经常到我家听房的丁三闯了进来，踢了李四娃一脚，以顶效的名义把李四娃吓跑，请你放了顶效，也不要把丁三抓起来，李四娃是罪有应得。”说着给局长跪下。

局长忙把明明扶起来说：“快别这样，现在是新社会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如果你说的是实情，一会我叫人给你做个笔录，你就可以和你老公一起回了，但是我们必须抓丁三，因为他涉嫌故意伤人，至于李四娃，虽然是大队书记，但我们会秉公执法追究他的罪责的。”他说完两手还扶着明明的臂膀。

明明兴奋地跳了一下，奶子上下晃动，刚好在局长胸膛摩擦了一下，她说：“谢谢局长，那你赶快叫人给我做笔录吧。”

局长看着青春活泼的明明，真想抱住，但觉得不是时候，就说：“别着急么，你先说你去不去县文工团？去了可是非农户了。”

那个时候要成为非农业户口不是件容易的事，明明就说：“谢谢局长，我去，快给我做笔录吧。”

局长高兴地笑了笑，双手才离开明明的臂膀，说：“你等一会，我这就安排人给你做笔录，你今天回去后，明天就到县文化具报道吧。”在他心里，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会让明明在地方上锻炼几个月后，再送到省文工团，到那时明明和顶效地位悬殊，就会感情不合分手，他这个局长光棍汉就有机可趁了。

黄昏时分，顶效被放了出来，看见明明牵着毛驴在大门口等他，激动地过去抱住，哭着说:“明明，要不是你，我或许就被他们枪毙了。”他这样说是因为抓押他的公安吓唬他，说要枪毙他，叫他老实点，交代问题。

明明摸了摸顶效的光头说：“以后留长发吧，这个头不吉利，咱么回吧。”

顶效就把明明扶在毛驴上，他牵着，沿着河水走了回去。

第二天，明明还了人家毛驴，让顶效骑自行车带他去县文化局报道。顶效单人也骑不了自行车，更别说骑着带人了，只好让明明坐在自行车上，硬推着走了二十里路，到了县文化局报道。

局长张得明早就和县文化局的局长说好，让接收明明，所以明明一去，文化局长就亲自安排了她的住处和其它手续。

下午，顶效要回去，和明明辞别说：“明明，你现在就是城里人了，可不敢忘了我啊。”

明明抱住顶效亲了一下说：“怎么会呢，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再说我一个星期还回去一次么，对了，不准你和大桃，二花鬼混，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我的那张黑白照片。”

顶效经明明提醒，想起了大套和二花，想明明不在家也好，他就有机会和大桃，二花混了。他这样想着，不再悲伤，推着自行车就走。

大桃和二花在河里洗衣服，见顶效推着自行车回来，就问：“顶效，你怎么不骑着呢？”

顶效还不想人们知道他不会骑自行车，就说：“明明不让骑，怕骑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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