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效就如实说：“我想刹刹李四娃不可一世的锐气。”

局长拍手说：“好，有斗争精神，我今天不光放了李铁鸡，还要联系你们公社的书记，让你做你们村的大队长，让李四娃只做个书记，只管政治生活，怎么样？”

“让我当官？”这个顶效还从没有想过，一时兴奋起来，忘了心里的不快，说：“行啊。谢谢局长。”

局长说：“谢什么，从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他说这话是告诉顶效他已经睡了明明。见顶效又有点悲伤说：“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把李铁鸡放出去，然后叫我们的大卡车把你们送回去。”

顶效现在已经肯定了局长睡了他老婆，不能不悲伤，但随即想被卡车送回去是怎么样的风光，就说：“行，我等着。”

局长说到做到。不大一会，就安排放了李铁鸡，让卡车送他俩回去，临走还冲顶效说：“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这个局长，有你的一半。”见顶效高兴答应，心里也非常高兴，决定让明明干脆搬到他家来住，以行事方便。

顶效被卡车送回村里，可谓风光，人们跟在簇拥着，一个劲打混高呼：“顶效万岁。”

他笑着跟人们挥着手说：“大家辛苦了。”心里却升起来了莫名的悲哀，感觉是个很没用的男人，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拿老婆的身子换回了一时的风光。

李铁鸡知道是顶效救了他，非常感谢顶效，做了顶效的第一个宣传员，宣传顶效要当队长了，还特地跑到李四娃家里冲翠花说：“翠花嫂子，我被顶效救出来了，告诉你，拴紧你的裤腰带，要不然我还要摸。”

翠花见李铁鸡出来，大感诧异，立马跑到地里去告诉正在监督婆姨们除草的李四娃。

李四娃一听，感觉末日就要来临一样，赶紧跟着翠花往回跑。有个婆姨喊：“队长，你不喝我的奶水了？”他头也不回，直接跑到公社，问书记怎么回事？

公社书记刚接到公安局长的电话，见李四娃来了就说：“四娃，你来的正好，考虑到今年秋收任务重，上级领导请你放下大队长的职位，只担任党部书记，以后你就轻松多了。”这个公社书记很会做工作，把坏事说成了好事。

李四娃感觉天旋地转，象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一样，因为如果让他放下大队长的担子，他就会少捞很多油水，就支吾着问：“那让谁干大队长呢？”

公社书记说：“上面领导指定了个人选，就是你们村的顶效，你可要和他团结好啊，把他拉拢到我们这边来，今天晚上在就在你们村召开接任大会，我也去参加，你先回去张罗一下。”

李四娃垂头丧气地回来，把情况告诉了李二娃和李大娃。

李大娃说：“四娃，你别不高兴，让顶效接任也是件好事，他年龄小，什么也不懂，还不是我们手里的木偶么。”

李二娃也说：“是啊，我听二花说顶效把咱们家的大桃睡了，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李大娃当即就打了他一个耳刮说：”你怎么说话呢？大桃是个淑女，怎么能跟顶效好上？”

李二娃怕他大哥，没再敢说什么，就说：“四娃，你就赶紧张罗让顶效接任吧，不是公社书记还要来么，小心把书记的位子也弄没了。”

李四娃点头，先组织党员们去了。当晚，打麦场燃着很多火堆，顶效在很多群众热烈喝彩中当上了村里的大队长，也就是现在说的村长。一堆婆姨们围着他打闹，大桃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等着人们散去，就偷偷往顶效家走去，她没想到她爹李大娃听了李二娃说的，一晚上都在盯着她，尾随着，看她究竟和顶效有啥关系？

大桃进了顶效家院门，就把大门关上，见窑洞灯亮着，就走了进去问：“顶效，昨晚的那个女人走了？”

顶效正在煤油灯下哭泣，他今天虽然当上了队长，但他清楚是以牺牲了一个男人的尊严，牺牲了明明的色相为代价当上的，所以在乡亲们面前高兴，心却像刀割一样，感觉他很没用，换做是其它人占用了他的老婆，他会拿着菜刀把人家砍死，可是公安局长干了，他无能无力，所以感到悲哀，就一个人哭着，见大桃来，就止住哭声说：“素素很早就走了吧，我不知道，我今天从城里回来，她就走了。”

大桃问：“你怎么啦，为啥哭呢？不是当上大队长了么？应该高兴才是啊。”

顶效擦了一把眼泪说：“对，世上的好花很多，不应该为在牛粪上插过的花落泪，你是来陪我的吧？”他把他嘲弄作了牛粪，把明明比做了插在牛粪上的花。

大桃抱住顶效说：“对，我是来陪你，看你当了队长，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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