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芳凄美地笑了一下说：“没事，”眼角却掉出一滴眼泪来，她不怪木墩子上了她，只怪她的男人不好，到处沾花粘草，最终惹下祸端，被人杀掉。

顶效说：“那你们就睡吧，我在门口死守着，不再离开。”说着出了门，就站在门口，像尊雕塑一样站着，他后悔先前图谋逮住木墩子而离开，致使木墩子钻了个空子，上了美芳。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两点，顶效站着也有了点困倦，对面公路上的警报声让他提起神来。村子里一时喧哗起来，有人喊：“公安来了，公安来了。”

“哈哈，嘿嘿，嘿嘿，哈哈，”顶效笑着进了门对还在坐着的美芳说：“公安来了。”

美芳一点也没有高兴，淡淡地说：“公安来了能怎么样？无非是让另一个生命消失。”

“老公，我回来了，”这时明明推门进入，见美芳在炕上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顶效忙解释说：“三屁股被杀了，我让她娘们俩到咱们家来住着，这样安全，你怎么回来了？”

明明放下带回来的珍稀食品说：“明天不是星期日么？原来打算明天早晨坐班车回来，今晚局长说咱们村发生了人命案子，要开车来人，我就搭车回来了。”她回答着就去安慰美芳。

顶效瞅了一眼明明变宽了的大腿根部间距，不由一阵心酸，问：“是公安局长来了么？”

“不是，”明明一边抚摸着美芳的孩子，一边回答：“是副局长葛芳，还有几个手下。”

“哦，”顶效心里暗喜，心想这下又能见葛芳了，兴许这回见到，葛芳会跟他进行鱼水之欢，就说：“我现在是从村里的队长，我去接待她们去。”

明明说：“去吧，现在她们一堆人去美芳家了，我们就先睡了，你可要小心一点，说不定杀人犯还没走。”

顶效点了点头就又提了菜刀走了出去，到了三屁股家圪针院门口，见有很多群众围观，就说：“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吧，杀人犯是木墩子，他跑不了。”

“谁说杀人犯是木墩子？”葛芳听见从院里走了出来，她手带着洁白的细线手套，在燃着的火堆下格外显眼。

“是我，”顶效拿着菜刀走近葛芳说。

“是你呀，李队长，你怎么带着个菜刀？”葛芳转换语气严厉命令：“把菜刀给我。”

顶效一怔，乖乖地把菜刀递了过去说：“我是带着防身的。”

葛芳接过菜刀说：“这么多群众，带菜刀的有几个？”众人听了哄堂大笑，笑顶效胆小怕事。

顶效脸红着无语，葛芳说：“你随我进来，”把他带到了院中问：“你说木墩子是杀人犯，你看见他杀人么？”

顶效摇了摇头说：“我猜的。”

葛芳严肃地说：“你是这个村的队长，怎么能随便乱说呢，去把你们村的干部召集起来，我有话要问，特别是把你们党部书记叫过来。”

顶效点头，赶紧召集全村的干部，见四个组长都在院门外头候着，就让他们进去，跑着去叫李四娃去了。

“李四娃，”顶效到了四娃家大门外，边拍门边喊。大桃开了门说：“顶效呀，这么晚了你喊什么呢？我叔今天走亲戚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那我走了。”

“我也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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