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效把门抵住，把菜刀拿了出来，又把他以前常带的随身钩刺翻了出来，想万一鬼来了，也好应付，他说：“那你今晚就在我家睡吧。”

李小三说：“行，”脱了衣服就上了炕睡下，因为走的路不少，所以累了，不大一会就睡着了。顶效却睡不着，反复再想他说的红衣女鬼到底是什么样，想到葛芳说杀李四娃的人是个女人，猜想：“难道杀李四娃的不是人，是这个女鬼？”

这时煤油灯突然灭了，周围一片漆黑，他也有了恐惧感，再次摸到了火柴，将煤油灯点燃，干脆穿上了衣服，拿了钩刺在窑里舞动，嘴里还说着节拍：“哈哈嘿嘿，嘿嘿哈哈。”他乱舞了一会，头上冒出汗来，心想：“我这么厉害，还怕什么女鬼？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女鬼究竟什么模样？”就走了出去，在村里的大小路上走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往回走。

他回到院子里，见窗户上有个人的影子，外形很像李小三描叙的那个女鬼，吓了一跳，就踮着脚走到窗前，从窟窿里往里瞅，只见一个女人头发很长散乱着，穿着一身戏剧里的红色连衣红裙，向炕上睡着的李小三走去。“妈呀，真的是鬼，”他心里想着，赶紧往外跑，一口气跑的过了河，快到明明娘家了才停了下来，喘着气。

一阵风吹过，扫着地面上的甘草发出了飒飒的响声，吓得他回头拿着钩刺乱舞了几下，见什么也没有，才定下神来，心想此处离公社不远，就找葛芳报告情况去吧。就冲公社走去。

在公社，葛芳没有睡觉，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托腮思考，推理三屁股的死和李四娃的死是不是一个人所为？根据现场勘查，走访调查，她发现这两个人死亡的时间非常接近，都是同一天死的，还是在白天，只不过一个是被刀捅死，一个是被窒息而亡。

一个女人的形象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那就是三屁股的媳妇美芳，上一次她来查案，作为三屁股家属的美芳尽然没有主动跟她说明是什么情况，让她就非常生疑，虽然她把木墩子抓了回去，但还是让顶效留意美芳的举动，因为她也认为木墩子不是杀人凶手，只是证据对他不利，才抓了回去。

今天她走访了美芳，一眼看见美芳眼神里有很大的不安，使她更加觉得美芳有重大问题，为了使美芳消除戒心露出破绽来，她今晚就带着手下住到公社，但是让两民手下换上了便衣，装作是钢铁美人家的亲戚留在了村里进行侦查。

她细心再次梳理着案情，顶效贸然闯了进来，她就举枪对准。

9.33美芳的苦水

“局长，别开枪，是我，“顶效见葛芳拿枪对准了他，生怕走火，慌忙说：”是我，我是顶效，村里有情况。”

葛芳收回了枪问：“有什么情况，快说。”

顶效喘息着说：“李小三今天回来，说碰上了女鬼，怕的没敢回家，就到我家睡去了，我出去在村里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就回了家，见女鬼正在我家呢，向炕上睡着的李小三走去了，不知道李小三遇害了没有？我就跑的前来报告。”

“你真是个胆小鬼，带我去看看，”葛芳说：“把你手里的那玩意给我。”顶效就把钩刺给了她，带着她向自家跑去，不大一会就跑回了家，见门大开，煤油灯还亮着，李小三还在炕上睡着，打着呼噜，先前的那个女鬼不见了。

葛芳掏出枪来，把子弹推上了膛，四下观察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就问：“你说的鬼在那呢？”

顶效回答：“兴许是走了吧，”他又推醒了李小三问：“刚才你有没有见过那个女鬼？”

李小三坐起来，见葛芳是个女的，就又躺下说：“没见过啊，我刚才尿了泡尿，见你不在了，你去那了？”

“我找局长报告去了，这位就是公安局局长。”

葛芳冲李小三微笑了一下说：“你们都睡吧，我回了！”说着就走。

顶效追了出去说：“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吧。”

葛芳说：“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回去睡吧！对了，这个勾刺还给你。”给了他勾刺后走了。他回去睡下，还是睡不着，心想二花说今晚来，结果这会还没来，是不是在路上有了意外？他越想越睡不着，干脆又穿上了衣服溜达出来，边走边舞着他的勾刺，以使那个女鬼不敢近身，向二花家走去。

二花家院子里打着两堆炭火，正烧的火红，照的院子里很亮，讲久的灵蓬里放着李四娃的棺材，还放着个小桌子，点着两跟蜡烛，地上铺着干草，李四娃的女女儿小翠穿着孝服跪在了上面哭泣着，旁边大桃和二花背靠背睡着，也都穿着孝服。

二花穿的孝服很特别，外面是白的，里面却是红的，实际上这是她妈结婚时穿的红裙子，里子是白色的，就翻过来让二花穿上，当做了孝服。

今天晚上，她想着顶效，就到了外面把裙子正穿过来，把长发故意散开，遮住了脸，向顶效家走去。她这样做是怕人认出是她，没想到被李小三碰见误认为是鬼，吓得跑到了顶效家里；等她走到顶效家里时，顶效正好出去了，和她错开，她见炕上的人长着头发，不像是顶效，就走过去看了一下是谁，正好被回来的顶效瞅见，也误认为是鬼，吓得跑了；她见炕上的人是李小三，就扫兴而回，和大桃，小翠给李四娃守灵。

顶效到了李四娃家门上，见二花背靠着大桃睡着，就打了个口哨。二花听见，立即睁开了眼，见他在大门外，就高兴地溜了出来扑到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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