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芳拉着了电灯问:“怎么回事啊?”
小萱羞涩地说:“不小心,枪自己就打出去了。”
葛芳舒了口气,说:“睡吧。”拉灭了电灯,再也没有睡着,担心其他队员拿着枪会不会走火。正担心着,听到村里又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大骂:“妈的,天塌了我也不管了。”用被子蒙住了头脸睡去。
第二天一早,葛芳还没醒来,响叮蛋老婆李师师一路小跑跑来,喊开门报告说:“葛队长,不好了,昨天晚上,我的枪不小心走火了,把我们家响叮蛋的唢呐打烂了,他要我赔,还把枪给抢去了。”
葛芳说:“你别着急,让小萱跟你去要枪。”
小萱下了炕,精神抖擞,跟李师师去了。
醒来的冰雨说:“葛芳姐,你说你招募的那些队员有几个都带着孩子,合适么?我看他们呀,竟是冲着你发的皮衣来的。”
葛芳说:“我知道,我即将要被革委会整死的时候,是她们奋不顾身救了我,我想让她们跟着我沾点光,吸收她们为别动队队员,希望有一天她们能转成正式的干部,端上铁饭碗,没想到她们大都被人家糟蹋了,我发枪给她们是要她们自卫,没想到又有了麻烦。“
冰雨说:“现在整你的那个人也被弄死了,咱们走吧,回北京吧。”
葛芳说:“死了那么多人,还没有处理呢,彻底的把黄土源的余党打没了,我就收手,向上级报告,咱们就回北京。”
两人正说着,村里又响起了枪声,葛芳听枪声是步枪的声音,不是别动队队员手枪的枪声,赶紧拿了步枪走了出去,循声观望,只见响叮蛋圆圆的身子正在二百多米多长的人们倾倒垃圾形成的陡坡上滚动,越滚越大,成了一个大大的雪球,滚到了冰面上才停了下来。
7.127美人回来了
响叮蛋死了,胸口被不明的步枪子弹打开了一个大洞,从他门家大门外的垃圾坡上滚落下去,滚成了一个大大的雪球,停在了河面的冰上。葛芳和小萱以及李师师先后跑到了河面,只见直径两米的雪球已经被响叮蛋的血流出来染红了一半。葛芳问:“李师师,怎么回事啊?”
李师师惊魂未定,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小萱说:“我跟响叮蛋要枪,他不给,我就拿枪指住他,可我没开枪,就听见一声枪响,他就一头栽倒,掉到沟里了,我四下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人啊。”
葛芳说:“咱们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李师师放声干嚎了几声,没掉下一滴眼泪来,说:“队长,响叮蛋还拿着我的枪呢。”
葛芳说:“暂时不用找,就让他拿着在雪里呆着吧,还防腐呢,咱们赶紧回去,着手调查谁放的这一枪?”
响叮蛋被不明的枪打死了,立即就传了出去,很多人家就不敢出去了,白天黑夜窝藏在家里,张月满也知道了讯息,到了顶效家把小萱叫了回去,躲藏在地道里,不让小萱出来。
这天中午,不知道是谁又敲响了打麦场的钟声,但响了半天,没有群众再去打麦场集合,因为有十几个羊骚味汉子的尸体还没有清理,还因为人们都怕挨枪子,丢掉性命。可是葛芳去了,单枪匹马去了,看是谁敲响了集合的钟声?她走到打麦场,见羊骚味的男人们的尸体还是整齐地排列着,由于天气寒冷,这些尸体没有腐烂,还是散发着纯正的羊骚味和血腥味。厚厚的积雪被太阳照着,非常的刺眼,土圪台子上站着三个人,分别是钢铁女人李宇春,小伟人张德江,还有活结子李改革,他们穿着清一色的灰色监狱棉衣,分别挂着三支步枪,子弹挂了一身。挂钟的大槐树下,顶效的朋友狗蛋在不停地用枪托撞击着钟声,也穿着灰色的监狱服装。葛芳见过这三个因为杀了三得孙被判入狱的人,特别是对钢铁美人李宇春印象非常深刻,不止见了一次,但是想不起名字来,她微笑着也爬到土圪台上问:“响叮蛋是你们杀得吧?”
三人都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撞钟的狗蛋。葛芳笑了一下,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钢铁美人灰暗困倦的目光,问:“谁让你们出了牢的?”
钢铁美人比以前瘦了很多,原来白皙水嫩的富有弹性的脸蛋也成了一张灰褐色的蜡质,包裹着她的骨颅,骨颅的轮廓非常的明显,看来她在监狱吃了苦头,连饭也吃不饱,营养严重不良,她嘴唇颤动着:“是县革委会副主任黄土蛋让我们来得,目的是和黄土源里应外合,消灭你们别动队,将功赎罪,获得自由。”
葛芳说:“你们看见了吧,躺着的这些尸体就是和你们一样的在监狱的犯人,还有那个没头的就是黄土源。”
钢铁美人说:“我知道我们也许和他们一样的下场,可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听从黄土蛋的安排,要不就没有出头之日,所以就来了。”
一旁的李改革被剃成了光头,也是面如蜡纸,眼窝子陷了很深,他嘴唇干裂着,没有说话,望着熟悉的村庄,回想着儿童时玩耍的情景,根本没在意葛芳说什么,脸上忽而升腾起了微笑,但渐渐地又消失了。
小伟人本来身材矮小,也是面如蜡纸,骨颅凸显,两腿还略微弯曲,站立起来还没有枪高,他的眼平行看出,正好能看见葛芳微突起的小腹,看着看着,他就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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