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菊一概摇头,大菊确实是不知道。那个男人一共给了她两千元钱,那个男人说是付给大菊的工资。
大菊在被那些人审讯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男人被双规了,他贪污了很多钱,收了很多房地产开发商送的礼。
审讯大菊的人还告诉大菊,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打着给他的脑瘫儿子找保姆的幌子,找了很多处女,也与很多的保姆发生了性关系。
怪不得那个男人第一次与大菊做爱时,问过大菊到底是不是处女?他与大菊发生过第一次关系后,肯定地对大菊说:“你是个好姑娘,你真的是处女。”
大菊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这些事后,对那个男人的印象一下子坏了起来。她想自己太天真了,还想做那个复式结构的房子的女主人呢,说不定,男人哪一天厌烦她了,又会找来新的保姆。
那个男人的家被封了,男人的脑瘫儿子也不知让谁领了去,大菊还没来得及问男人要回自己剩余的工资,一下子没有了去处。
一个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可能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乡。大菊那个极其懦弱的父亲已经没了,永远地留在了青峰山脚下的小煤窑底下。患有肺病的母亲除了咳嗽也没有别的本事。
大菊虽然想家了,可她一点都不想回凤凰镇,她是穷怕了。大菊长到六岁以前还没有鞋穿,天天赤着脚在猫耳朵山上跑来跑去。田野里所有会飞的昆虫,甚至是老鼠,大菊都和同伴们一起吃过。
大菊看到人家广州三元里六岁的小孩子,一个个背着小书包,唱着儿歌,坐在车里去上学前班。大菊羡慕这种生活,也想拥有这种生活。
大菊心里没有过多的慌乱,现在的大菊,已经不是刚进城刚来广州的那个大菊了,她相信自己能够在这个城市里找到饭吃。
大菊这样想着的时候,不知不觉沿着那个男人居住的小区向北,来到了三元里的红灯区。
大菊不止一次地走过这个地方,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同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她走在这个地方,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
大菊想,自己不能回到猫耳朵山,不能回到凤凰镇,不能回到半坡村。至少现在不能回去,她现在手里只有那个男人给她的不到两千元钱的生活费。如果要回去,她也要挣一大笔钱才能回去。
大菊顺着这条街往前走,这条街上有发廊、歌舞厅、小旅馆、录像放映厅,大约有三十多家。
她漫无目的,她数着数,当数到十五的时候,大菊停了下来。她快满十五岁的时候来到了广州,她想把十五这个数字作为一种纪念。
那是一家洗浴中心,刚刚完成装修,正处于试营业的阶段。也别说,这条街上发廊和歌舞厅最多,这家叫作金海岸的洗浴中心,装修最为豪华,也最为气派。
洗浴中心先与大菊她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签定了工作合同,同时把她们的身份证都收走了。
工作之前先要参观学习,一个被大家叫作妈咪的胖女人,让大菊和一帮按摩女了解着金海岸洗浴中心的工作程序:客人进门先帮客人脱鞋、擦鞋,然后领到二楼让客人洗澡,泡澡,蒸桑拿,再上三楼的按摩间做按摩,按摩又分很多种类,反正大菊一下子记不清,有六十八元的,有八十八元的,有三百六十八元的。
大菊在心里盘算着,她奶奶的,猫耳朵山最有钱的人家,一年也剩不下二千元钱呢?来做这种三百六十八元服务的人,都是什么人呢?
15.第15节:真枪实弹的培训
大菊到了金海岸洗浴中心,才算开了眼界。小时候她一直跟着母亲和婶子大娘到青龙河里洗澡,长成大姑娘以后,知道害羞了,就在自己家里把院门一关,大瓮里舀满水,用水瓢浇着洗身子。
人家这金海岸洗浴中心可不一样,光洗澡泡澡的池子就分了三六九等。二楼的中间有一个大型水池,大菊和洗浴中心的按摩女郎都把这个大池子叫作“冲浪池”,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水柱,四周有小小的喷泉喷涌而出。
在三楼还有四个小型的水池子,用塑料竹子围成了半封闭的扇子形,专门用来洗牛奶浴、花瓣浴。还有一个完全封闭的水池子,据说里面的水全部是从山里拉来的矿泉水,里面含有丰富的矿物质,专门为一些高级的客户服务。
大菊心想,青龙河的水都是从猫耳朵山流出来的,里面的矿物质岂不是更多。如果回到家乡,把青龙河一段一段截起来,围成个大浴池,专门吸引城里人来洗澡,还不发了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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