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想起来了!
是严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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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玺,我没事”,夏宿笑得一脸腼腆,就是脸色苍白得可怕,是因为失血过多。
推开车门,严谨玺一把将夏宿抱了起来,“别说话。”尽量避免他腹部的伤口,却依旧染了一身血。
“好”,夏宿将脑袋靠在严谨玺的肩上,声音极轻,连眼睑都极重,“不说。”
匆匆抱着夏宿上楼,很快,一大批医护人士拿着各种医学机械前来。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严谨玺面沉如水,“将监控给我调出来!”
一杆手下立刻行动起来,不过几分钟,出事地点的监控视频就出现在了严谨玺的面前。
画面中出现的场景是教学区有名的露天看台,足有三十米高,楼梯曲折镂空而上,在最上面甚至可以俯视整片学府,是学府著名景观之一。
夏宿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其中,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将面对什么,整个人极其放松,连面上都是惬意的神情。
严谨玺的神情由于夏宿面上的轻松不自觉缓和了下去,可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浑身都紧绷了,像只随时都会爆发的猛兽。
他脑海中立刻就想到,最近夏宿一直喜欢到露天看台上去放松,电话中曾不止一次地谈起,每次视频时他都会弯着眼睑让他去上面放松一下。
若是有人利用这个……
由于监控的范围和角度,严谨玺只能看到一个略显落寞的背景,他心中一悸,显然想起最近由于家中极力的反对,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时间陪陪夏宿了,每每相陪,也只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匆匆离去……
想象中的陷害并没有出现,夏宿在上面呆了好久,久得让严谨玺以为,他会在上方待一辈子。
转身之际,夏宿脸上是一股放松,只是眸中带着浅淡的落寞,严谨玺心中一痛,就看到夏宿动作略显失魂落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经心地开始下楼,不曾想倏地一脚踩空,面上的惊骇还没来得及收敛,整个人就滚了下来……
好巧不巧地,也不知是哪个顽劣的学生竟是在两阶镂空楼梯交接处插了一根铁管,正好刺入夏宿的腹部,顿时……鲜血喷溅而出……
万幸至极的是,由于这一刺,夏宿滚落的速度总算是缓了下来,脑袋磕在一节台阶上,昏迷不清。
严谨玺双手握拳,强忍着复杂的情绪,将监控前移,匆匆翻了好几下,都没有看出什么可疑之处,就吩咐手下一起寻找,足足找了一个小时,就听到一个下手惊叹道:“找到了!”
一把夺过,才发现监控已经是十几天前的,画面中出现一个他相当熟悉也相当厌恶之人——
只见程已面上包着绷带,整张脸跩得跟什么一样,一把扣起身侧的铁杆,他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居然有这么大,整张脸都是懵的,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举着铁杆就想朝夏宿砸去。
夏宿愣在了原地,似乎完全没反应过来,而严谨玺的心也提到了最高处——他显然忘了,十几天前夏宿还好端端的。
铁杆迎面而来,快到夏宿身前时,却是倏然弯了个角度——不,或者说从一开始这铁棒就不是朝着夏宿而来的。
程已整张脸皱成一团,一脚踩在铁杆上,死命地往上撬,也不知在做什么。
就在手下顶着严谨玺的冷气,暗自捉摸到底要不要快进时,就看到程已脸上露出了一个甚至是绚烂的笑容,弯腰一把捡起挤出来的糖。
奶糖已经有些变形了,他却毫不介意地摊在了夏宿的面前,下一刻他的行为出乎众人的意料——
竟是直接解开薄纸扔进了嘴里,还一脸饕足地舔了舔薄唇,灿星般的双眸微微一眨,透着股干净的稚气,“就算你想吃,我也不会给你的!”
一杆手下:“……”
这操作……程二少,您家再怎么说,也是世家,没必要节俭成这样……吧?
视频中的程已根本没想到会被拍下来,他边嚼糖后,边将两只大又圆的眼睛狠狠盯在夏宿的身上,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发火发飙之际,却没想到他居然又从衣袋中摸出了一颗,扔进嘴中,就走开了,只留下一句,“你抢不走我的糖的!”
以为会看到什么大戏的手下望着那原地瑟瑟发抖的铁杆,全都保持了沉默。
“回退”,严谨玺冷声道。手下不甘怠慢,立刻就回到了之前,就看到程已从上面下来,从袋中掏出一颗糖正要塞进去时,手中的糖却掉了下来——他看见夏宿走上来了。
瞬间,程已整张脸绷紧了,恶狠狠瞪着夏宿,而后就又上演了刚才的一幕……
这波解释,他们给满分!
要不是知道这人从小脑子就有些不好使,他们都要以为他是故意演给他们看的了!毕竟哪有人会拿铁杆撬糖啊!
严谨玺面色冷峻,手下看不出少爷心中在想什么,就看到手术室开了,里面的医师快步出来,忙道:“严少爷,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了。”
严谨玺面色微缓,就看到医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严少爷,病人是极为罕见的Rh阳性血型,平时生活中多加注意,这次要不是医院中有这种血型的血袋,恐怕就……”
话没说完,意思却是传到了,望着原本缓和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医生默默地低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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