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涧睁大眼，卫风起初虽然跟他简单解释过乔啡的身份，但他并不知道是这么个匪夷所思的过程。他看向卫风：“是这么...回事。”

卫风轻轻点了点头。

时涧忽然丢掉手术刀：“我就知道从小就被送去国外不是特么什么好事！中医学如此博大精深！不然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死而复生的办法！”

卫风：“...”

“人都变成鬼了。”乔啡无奈：“还有什么稀奇？”

像如今，乔啡脱离了二十四区的弥天大雾，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中，就要承受这些未知的挑战。

思虑周全的人都会把所有事情最糟糕的结果想一遍，如果能承受，就去做。

如果不能，请回家找妈妈。

虽然不知道乔啡的身份到底能给他带来什么，但卫风不能关着乔啡一辈子，他也不想那么做，既然乔啡获得一次新生的机会，那么一定就有他的使命。

如果乔啡的注定是死，卫风会亲手把他的尸体埋葬，如果他会活着，卫风陪他把余生走完。

很多事情想复杂了徒增烦恼，真就不如简单潇洒点。

卫风站起身，走到窗前又给自己点了颗烟。自从把乔啡带出二十四区，他吸的烟就一直在增多。

半晌，卫风回首看向乔啡：“如果将来你遇见了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把你带出来？”

乔啡站起身：“怎么会？！这是我希望的，我希望完善自己，希望能查出资助人的死因，也希望Rgba能活得有尊严。

你都是为了我，我怎么会怪你？！”

卫风勾起唇：“那就好，我会一直牵着你往前走，做你想做的，做我想做的，有什么后果我们共同承担。”

说这话的时候卫风依然是平淡的语气，但乔啡分明从他的眼里看见了有关于承诺的东西。以前的卫风对他说一不二，但刚才的那句话是不是表明了，两人以后会更加平等的关系。

共同承担这四个字对乔啡的震撼非常大，这代表他在卫风眼里不再是个人私有物，而是能与卫风并肩的个体。乔啡睁着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卫风，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会努力做到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那倒不用。”卫风看着乔啡认真的小模样就想逗弄两句，他狡黠的眨眨眼：“你会对自己失望。”

乔啡：“...”这种来自目标本人的打击是成吨的。就像曾经图书馆书架高处的一本书，他本以为卫风是帮他拿的，结果人家只是给你个希望逗逗你。

而这厢时涧听了半天，以为吃了一把狗粮，结果却莫名同情了乔啡一把。他拎起外套拍拍乔啡的肩膀，转身给了乔啡一个爱莫能助的背影。

最后乔啡带着怨念入睡，卫风才温柔的说了一句：你已经比我想的要厉害了，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卫风关了灯。

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扶桑的出现就好比是头顶悬着的那把剑松了一扣，警示着并不安稳的未来……但卫风的话又无疑给了乔啡最坚定的力量--这男人好像总是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在他最惶恐的时候给予抚慰。

乔啡缓缓睁开双眼，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说。

半晌，卫风带着要入睡的磁性嗓音补充：“累了万一加速衰老，不萌怎么办。”

乔啡：“...”

顺口胡诌的东西，竟然信了......

卫风从身后搂住乔啡。

“不要太厉害了，我怕我会抓不住你。”

乔啡眼睫颤个不停，最终缩在卫风怀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扶桑并没有什么举动。

好像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因为时涧的关系不再打乔啡的主意。

乔啡的学习生涯再一次归到了平静。

天气冷的很快，下了几场大雨之后，又到了天寒地冻的冬日。

最近时涧被外派出去了，是被K秘密带走的，已经快两个礼拜没有消息。

这会儿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乔啡正看着窗外发呆。

其实他是喜欢冬天的，只是喰鬼在凛冬一刻爆发，以后他便对冬天喜欢不起来。他脑子里都是圣洁的冰雪上，有杀戮的血液迅速蔓延的画面。

期望这是个平静的冬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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