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司死于一个春日，千鹤跪坐在樱花树下，总司躺在她的膝上，面色苍白，形容消瘦。

“千鹤啊，樱花开了，对么？”

他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入目尽是铺天盖地的粉色，像是被顽皮的孩童泼在纸上的色块，模糊不清。

“是的，冲田先生。”

粉衣少女与武士一如初见，只是少女仍在，武士却永远沉睡在这片樱花林中。

“千鹤，你哭了。”

景渊站在千鹤身后，没有安慰，也没有其他动作。

这种时候大概是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言语，即使景渊想做个‘好兄长’。

“为什么好人的命运总是让人悲叹呢。”千鹤有些失神地转头看着她的兄长，琥珀色眼眸中的光芒仿佛也随着武士的凋零而泯灭，那双眼被绝望填充，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个妙龄少女了。

“千鹤啊。”景渊半蹲下身子，抬手抚住少女的发顶：“因为这是命运。”

况且，冲田总司算是好人吗？他在同伴的眼中是好人，在攘夷浪士眼中是恶鬼，即使在平民的眼中，新选组的名声也不是那么好。

但在千鹤的世界里，冲田总司想必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哥哥，我好难过。”千鹤拥住景渊，在她的兄长看不到的地方哭得像是个小孩子。

景渊没有动，甚至没有再次劝说。

人总是要成长的，但随着成长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伤痛，经历了一次彻骨铭心的恋情，跟在武士们身边见证了历史，如今的千鹤已经能够称得上是合格的大人了。

“随我走吧，千鹤。”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千鹤安葬了冲田总司，放弃了她的两把佩刀，转而将总司的刀收在身边。即使成年男人用的□□并不适合她使用。

“哥哥，我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在请求景渊教导的时候，千鹤抚摸着手中的刀，眼神柔和至极。

“……啊。”景渊叹息。

真是个傻孩子。

初次尝试了爱情的甜美，便义无反顾一头栽进去，勇敢却称得上是莽撞，景渊不赞同，但也谈不上反对。

她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都是要自己走下去的，而景渊只是一个看客，偶尔参与进去，却不会改变什么。

俗套点的形容一下，命运这种东西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千鹤在试图努力，而景渊却不想再看了。

结局如何，与他没有半分关联。

他是个好兄长，但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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