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行对他的知识水平有点不太抱希望。

叶禾微：“……”

他！堂堂魔尊！活了千百年！

一朝穿越！成为了高中生！辛辛苦苦上学不说！竟然！还要！以十八岁高龄学小学知识！

灵魂年龄更是大到连具体数字都数不清的叶禾微差点气厥过去。

可气归气，程立行都那么说了，叶禾微只好愤愤地起身出门去找福伯，找他万能的管家要小学的课本。

他出了门，房门缓缓地关上，“砰”地一声，将程立行和沈寒舟关在了里面。

一直坐在一旁当壁花的沈寒舟这才抬起了头来。

他看向程立行，果然，坐在课桌前的少年也朝他看了过来，一脸严肃，丝毫不见刚才呆头呆脑的模样。

程立行主动开口：“你到底是谁？”

沈寒舟微微一笑：“就像是你刚才听到的，我们是修真者，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是修真者，我会忽然出现，也是修真者才会的术法。”

“我不知道什么修真者的……”程立行慢吞吞地道，他丝毫不放松，目光紧紧地盯着沈寒舟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叶禾微身边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沈寒舟调整了一下姿势：“你问。”

“叶禾微成为什么修仙者，是因为你吗？”

“不是。”

“他是自愿的吗？”

沈寒舟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程立行紧逼。

“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我并不在他的身边。”

“那他后悔过吗？”

“我也不知道。”

“那……他会遭遇危险吗？”

“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

程立行放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又很快放松下来，问道：“即使知道有危险，他还是继续选择了这条路吗？”

“没错。”

在死而复生以后，叶禾微本来有无数的选择，可当他看见叶禾微的时候，叶禾微就已经重新踏上了修真这条路了。

明知道未来坎坷，明知道崎岖不平，明知道路上藏着无数危险，可重来一回，还是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大抵是尝过了强大的感觉，便不忍心再甘于平凡了。若是让沈寒舟重新选择一回，他也会做出一样的答案。

程立行长舒一口气，最后问道：“那要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会保护他吗？”

“自然。”他曾经许过诺言，他与长仙门都会是叶禾微的后盾。

尽管叶禾微在他许下誓言后的第二天就恢复了实力，直接冲上长仙门将他打成了重伤，或许叶禾微并不屑他的承诺，只不过他既然说出口了，也断没有收回或背叛的可能。

“我的问题问完了。”程立行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那么你呢？你就不动心吗？”沈寒舟好奇地看他：“若是你肯点头，叶禾微定会帮你。”

“我就算了。”程立行摇头：“当普通人挺好。”

他很清楚，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他得到了学校的优待，免除学杂费，得到优秀的老师教学，就得时刻战战兢兢，为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故担忧，他挥起拳头反抗，也是因为先受过了压迫，他能得到好成绩，也是日夜苦学得到的成果。没有什么一蹴而就，没有会从天而降的横财。

他想要的不多，只需要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久可以了。

他虽然为自己的朋友担忧，却也不敢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家人。

得知叶禾微身边有人保护，有人陪伴，这条看起来十分孤寂漫长又十分危险的路不是他一个人在走，他就放心了。

剩下的，眼前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会解决的。程立行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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