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珺放下碗,抬袖来探我的额头,随即向那大娘道:“去煮一碗驱寒的姜茶。”顿了顿道:“劳烦。”
灌了姜茶,我又听他的,裹在棉被里发汗。
窗外蓦地腾起一道焰火,将夜空照得白灿灿的,煞是明亮。
过了一会,宁怀珺走进来,绕过床头的矮凳径直坐到我床头,又掀开被角看了我一眼,道:“此处确是梁州。今夜权且住在这里,明日一早,便有人来接我们走。”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我爹不知急得什么样。”
一室灯影,宁怀珺的面容瞧不大清。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我才听得他的声音轻轻道:“你放心睡罢,今晚孤就在这里陪你。”
后半夜我叫一阵濡湿的痒意扰得心烦。
从脖颈开始,顺着脊椎骨,一寸一寸滑向后腰,一番流连,再一路的濡湿蜿蜒至脚趾,我缩了缩,含糊着唤宁怀珺莫要闹了。
他顿住了。
第31章
脚踝一阵痛。
我再一缩脚,却反倒被扯着向后一拖,顺着硬邦邦的床板木刺溜滑下。
后背一重,贴住我耳根子的一个声音沉沉道:“我是谁?”
那个声音一口含了我的耳珠进去,先咬了一口,我一个忍不住疼,逸出一声哀叹。
一颗头好像叫人牢牢扳住,半点动弹不得。
耳根处一阵湿湿濡濡,反复舔着抹灼灼的呼吸,折腾得我从头至脚一阵麻似一阵,说不出难受。
我一弓身,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一缕墨发垂在我鼻尖,一滴莹莹的液体顺着这一缕头发滑落。
天上云走,移出一轮朦胧淡月,缓缓淌入窄木条儿的窗格,流向一张让人心动的脸。
“沈……卿州?”
俯在我耳畔的一张脸抬了抬,滚烫的两片唇吻下来。
我侧了个身向着他的唇亲回去,但因身上的汗委实滑,这一个身却未能侧得过去,唇只略略擦上去,便随着身体的一滑偏开了。
偏到半途却被攫住。
沈卿州从我背后滑下来,滑到我身下,在这一亲之中带着我一同翻了个身。
我含着他的舌,突然就“吭”的哭了。
沈卿州拍着我的背,在我唇舌间轻声道:“不怕了。”
我哽了两声,抬手扒住他的肩:“也只有五岁那年第一次遇着刺客才哭的,往后我就没哭一次。”
沈卿州柔柔地咬着我下巴,“衿儿第一次遇着刺客,是怎样的?”
我望住房梁木,仔细想了想,“他一剑刺过来,香灯扔了个石头子,把他的剑撞得一偏,只划到我的玉,我以为玉要坏了,就哭了。”随即又道:“往后遇着刺客,我就没哭过一次。”
那以后香灯便得我爹栽培,请军中教头指点她武艺。
沈卿州的唇,顺着我的颈子缓缓移下来,“那个刺客来之前,你在干什么?”
我趴着向上去些:“我蹲在花园,捉一只小刺猬。”
沈卿州埋头在我心口,舌尖轻柔描过之处,肌软骨酥,“捉住了?”
我喘了两喘,“没,跑走了。”
他的唇舌越来越往下,“你就哭了。”
我颤个不停:“不、不是因为没捉到小刺猬,却是玉碎了一个小角。”
那要命的舌尖轻拢慢拈抹复挑,撩拨出一阵猛似一阵的颤栗,我手一哆嗦就没攀得牢他的肩,借着滑腻的汗珠一滑滑到他腰间。
沈卿州僵住了。
我猛地一缩。
沈卿州的声音哑得厉害,也带着一丝颤,“你,别动。”
说着缓缓向后。
我紧贴住他。
沈卿州仰面靠在床头,眉目从容,一双眼却燃得灼灼,“你受了寒,会吃不消。”
我抬手拭了把汗,道:“我出了汗,现在好了。”
沈卿州撑着床,直盯着我。
屋中月影一移,门毫无预料地开了。
我被沈卿州用棉被一把裹住。
宁怀珺的声音一字字道:“放开她。”
沈卿州坐直一些,我抑制不住地呻吟一声。
宁怀珺的脚步声蓦地止了。
“王爷说笑。在下来此寻妻,依夏室之礼,夫妻温存并无不妥。”沈卿州毫无温度的声音隐隐埋伏着一丝寒意:“倒是在下,却不知王爷如何能够擅入她的房间。”
沈卿州不知情,误会了宁怀珺。
我正要与他解释一番,但只略略一动,便陡的一疼。棉被外,沈卿州微微有点喘。
很久,宁怀珺轻轻唤我一声:“阿衿。”
沈卿州的手托住我向上一抬,再极缓慢落下,我强忍着声音不逸出口,却禁不住他紧接着在我腰侧重重一抚。
宁怀珺的脚步响了几声,又停下,那个声音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含着抹薄薄的笑,语气也缓着,却偏听得人心中发怵:“孤是疯了,才任你这般玩弄。”
我发着怔,只听沈卿州掌风一挥,那门便关了。
第二日,日出时分,半天彤云,霞光流火。
我趴在沈卿州胸口睁眼,瞧见他面色略有些苍白。
他肩头几处血红的印子,月牙形状,大约有我指甲尖大小。我心中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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