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能让傅乘风说出这三个字,多不容易啊,姜行难以抑制地心疼起来,从认识到现在,感觉好像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可是生活的困苦,家庭的负担,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背负的东西,真的就像千万斤重的巨石吊在他身后,让他力不从心,难以前行。
姜行甚至有点怕,如果现下的困境没法解决,傅乘风会不会说就真的不念书了,他那么好的脑袋,不读书真的是可惜了。
洗完碗筷,姜行被傅乘风揪到屋外的池子那边一起把手搓干净了。
回屋一看,七点过了。
“洗脚么?”
姜行连连点头。
傅乘风用滚烫的开水把盆子冲了两遍,给他提了一个水壶,又准备了凉水,自己转身去了他爸屋。
盆子还是傅乘风在学校里用的那个,不过夏天基本都是去淋浴,很少用着。不过这会儿姜行踩着水,臊着一张脸,脑子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这是傅乘风的盆子,他们好像又更加亲密了,虽然哥们儿之间这种也没什么,但毕竟是喜欢的人呀,这点小亲近足够让自己那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好一阵乱蹦跶。
洗完脚乖乖把东西收拾了,踩着他的拖鞋到里屋。傅乘风正坐床边的椅子上替他爸按摩那条没绑石膏的腿,那条腿也瘸了很多年,已经有些萎缩了。而他爸在那儿没心没肺地看着电视剧,乐开了花。
姜行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头不太舒服。他爹虽然揍他揍得不少,但哪次回家不是嘘寒问暖的,嘴上虽怪他妈平时往他宿舍打太多电话,可是每次打电话都会凑过来和他说上一两句。
哪像傅齐刚,既不为妻子的离开感到愧疚和痛苦,也没见他关心一下儿子的冷暖,就顾着自己呵呵乐。
除了那张脸,半点看不出和傅乘风是父子。
虽然姜行对傅妈的一走了之感到难过,但他爸这个罪魁祸首才更让人膈应。不过他们的家事,他暂时也不好插手,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见傅乘风也没看电视,就想讲点笑话给他打发打发时间。
“我给你说个笑话”,他把小马扎搬进来,“就从前有个面包,他走在路上,走着走着饿了,于是他把自己给吃了……”
傅乘风没笑,嘴角都不带勾的。
电视里抗日剧的炮火声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似的捧了捧场。
姜行哈哈自个儿乐了一下,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继续编了下去:“然后它继续走,走了走着,突然感觉肚子有些疼,就找了个地方拉了泡屎,哈哈接着有个铲屎的过来铲走了,卖给了做面包的又重新做了个面包噫!”
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恶心到了,“完了,以后还怎么吃面包啊……”
“……”傅乘风脸上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皱着鼻子一脸不能忍,看着他牙齿无意识地磨蹭着嘴唇,把一层有些干翘的皮撕扯了下来,渗出了一点血丝,用舌头舔了舔。
“你啥也没听到啥也没听到……”姜行解决自己嘴唇上的翘皮后,飞快地伸手在他的耳朵边儿上扇了扇。
傅乘风偏头看了下地面,目光悄然收回。
☆、20
晚上八点多,傅乘风给姜行找了把新牙刷让他去刷牙,铺床时见着床上那些褶皱,心里头莫名哼了一声,被子都没摊开还说暖被窝呢!
姜行洗漱好了钻到了被窝里,傅乘风问他:“看书么?”
“看你小时候的作文儿行么?”
“卖废纸时卖了。”
姜行暗道可惜,他那作文回回都是班上的范文,姜行每篇都抄到自己摘录本上。傅乘风从墙角一个纸箱子翻出了几本书放在床头的椅子上,自己也跑出去洗漱了。
回来时看到姜行书动也没动,正扯着裤衩低头看自己屁股蛋子。一看傅乘风走过来,手中不由一松,裤衩就弹了回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路上也不知蹭哪儿了,所以我刚观察了一下裤衩的破口形状,看着像是钢丝之类造成的,也不知道哪能那么锋利的,愣是能勾破两层……唉,下次见着非得给它掰弯了!”
姜行往内侧挪了挪,把刚捂暖的被窝空出来,伸手拍拍被子,一脸的期待。
傅乘风本来在脱裤子,见着姜行脸上那两朵红云,手突然就停顿了一下。这几天虽说降温了,但他还没穿秋裤,就穿着个平角裤。他转身又翻了条秋裤穿上才坐到床上。
被窝里面暖烘烘的,倒不是姜行体温偏高易燃易热,他那是给燥的,脸上虽然强行镇定,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两条腿绷得直挺挺的,动也不敢动。
他睡在靠墙的里面,左边是冰冰冷的墙壁,右边像摆着一排火炉,就像他左半边躯干还在冬天煎熬,右半边就已经进入了三伏天。
“你看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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