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呢”
“对不起,对不起啊热水。。。”
煜涵推开窗,从缝隙往楼下看去,一个邋遢的少年肩膀搭着一条抹布,两手各提着一茶壶热腾腾的水在嫖客群中穿梭。这里的视界不是一般的好,还能看见有些客人的手已经开始摩擦着小倌的衣服,看似已有一番究竟,他们的脸上浮出一抹抹红晕,眼神迷乱。呵,什么多是卖艺不卖身?
“热水!”门的那边响起了被破开的声音,刚刚才在一楼大厅看到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到达的雅间,提着两个茶壶出现在房中三人的面前。
“土狼!贵客在此,你怎么此般没有规矩,平常是怎么教你的。”潇湘雨随后出现,依旧一派风度卓然。
“热水客人要喝。”那土狼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满脸胡渣不修边幅,身上的衣服邋里邋遢,连鞋子都不穿。
“土狼?上次给你的衣服怎么不换?”浩鸯用着温柔而磁性的声音问道。
“不舒服,不自在。”说着,他提着水壶走到浩鸯沏茶的桌旁,把热水倾注到泡茶用的炭炉茶壶里头,再伸手问浩鸯讨了一块糕点,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点点头就又提着水壶走了。
“你手怎么了?”煜涵发现土狼的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伸过手想去拉他,却被他咧着牙“呜—”了一声,双眼凶狠地瞪了多事之人一下,让煜涵连忙把手缩回去。
“土狼!!”潇湘雨又说了一句。
那土狼收起了利牙,默默地离开了雅间。
“实在是对不起,在下管教无方以至于下人如此无礼。”
“潇公子言重了,只是个孩子,我们不会记恨的。”甄荣笑语。
“土狼本是山上的狼孩,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救了下来,现在在这里供他吃喝,然后教他一些简单的工作,他大致与常人无异,但礼仪方面还是会有点欠缺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叫他作土狼,原来是一头真狼。”煜涵说。
“呵,真是惊扰了二位,那在下就失陪了。”潇湘雨说道。
“啊。。。潇公子,不如跟咱们一起坐下喝杯茶吧。”甄荣说到,煜涵也跟着点点头。
浩鸯纯熟地给潇湘雨倒上一杯茶,示意他坐下。潇湘雨迟疑了一下,见盛情难却,也就坐下了。
“早闻范公子妙笔生花,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一睹公子的才华?”浩鸯问道。
“使不得,浩鸯倌人。煜涵兄是皇上的御笔,在皇宫之外任何一个地方留下墨宝都是死罪啊。”甄荣喝了一口茶,轻叹了一口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想当年煜涵兄笔下之作,都是惊艳至绝,极具□□的,自从被封为皇上御笔,就再也看不了了。“
“甄兄过奖了,不过是为了谋生练出来的,也就恰好被皇上看见喜欢而已。“
“兄长过谦了,这作画所凭的是天赋,可不像练字,只要有恒心就会有成果。”甄荣话中有意,听得浩鸯与潇湘雨互相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
“得啦得啦言下之意就是说范某被封御笔,在皇宫之外不能笔下沾墨,疏于练习,其书法不及你甄三少爷。”范煜涵收起纸扇敲了甄荣的后脑勺一下:“谁说范某不能笔下沾墨,就不能练字呢?”
甄荣见激将之法奏效,窃笑了一声:“那煜涵兄,是要表演一下?”
“被你这么一说,不露两手,我的脸还挂得住吗?”
“那潇某这就去准备纸墨。”潇湘雨欲要起身,被煜涵压了下去。
“不用哪需要这么麻烦。”煜涵在屋内看了看,发现面向街道的窗户边上正好挂着一块琉璃板,晶莹剔透。街道正下着薄雪,跟室内比起来温差较大,他把琉璃板拿了下来挂在窗户外面,片刻又把其取回室内。此时琉璃板上已有一层雾气,他迅速地用手指在上面动了几下然后胸有成竹地把板放在案上的烛光前。
只见琉璃板上,只是简单地画了一棵柳树,但因为雾气化成了水珠从上往下滴落,看起来如同柳枝在风雨中飘摇,栩栩如生,旁边有两个不像字的字。
“妙!雨柳,看这篆体,恰好衬托这幅雨柳图。妙极了。“甄荣连连称赞。
“从字体来看,范公子不像是疏于练习,倒像是勤于练功,才有如此的笔势。“浩鸯连连点头,说道。
“啊?原来煜涵兄只是平时假装一副慵懒的样子,实际上暗自苦练啊?”
“甄兄此言差矣,我可没说过从不练习之类的话。但说到笔劲笔势,与甄兄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说着,煜涵爽快地合起纸扇对甄荣拱手一敬。
“那不如趁此机会,求甄公子墨宝一幅,镇镇我霓虹楼的门面,未知公子是否愿意?”潇湘雨抓住了机会,说道。
“潇公子可是想清楚了?甄公子的墨宝可是很贵的。”浩鸯说道。
“无妨!而且本少爷分文不收。”甄荣得瑟地朝煜涵歪嘴一笑,继续说道:“世上竟有像浩鸯倌人这般绝世美貌的男子,我今日是大开眼界,一幅字儿算什么?”
“那就多谢甄公子了!!“潇湘雨哈哈大笑几声,兴奋至极。
浩鸯低头浅笑,其容貌更是让人看得入迷。
时间规定的一个时辰,在他们谈笑风生之间过去。甄荣还真是百般不舍最后被煜涵拖着衣领离开了霓虹楼。明月高挂,也到了霓虹楼打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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