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没什么事，杨外婆今天怎么样了？”

“今天好很多了，其实这两天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那就好，不然在医院里面过年，多没意思。”

“那可能过年的头几天还是要在医院里的。”周澈停顿了一会儿，“这次出院，我外婆大概会去我小阿姨家住一段时间……小阿姨不放心嘛，她来照顾好一些……”

“嗯，那也挺好的啊。”陆思汿说完这句话才想到，“那你呢，你也去吗？”

“小阿姨是叫我一起去，我还在想。”

“你要去了……那今年过年岂不是不能跟你一起了……”陆思汿下意识地就这么说。可也没办法，从小到大，他们都是一起过除夕夜的。之前那两年没有一起过，陆思汿就很不习惯，本来想着今年终于能再一起过了，结果又不能了。

谁知周澈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

陆思汿以为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给周澈增加压力了，便道：“怎么了？我也就随便说说的，以后还是可以一起过的……”

周澈道：“……其实……”

陆思汿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其实什么？”

“我外婆在我小阿姨家旁边还有一套房子在，我也跟你说过的，就是我外婆每月都会去收房租的那户……因为这次生病，我小阿姨就叫我们搬过去那边住……毕竟外婆年纪越来越大了，到时候离她近，她能帮忙照顾……”

陆思汿一下子就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周澈要搬走的意思吗？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周澈会搬走的，心一下子就绞在了一起，说不出的疼：“……那你们是要搬走了？”

“不知道，看我外婆的意思吧，如果她也觉得这样好，那我们应该……会搬走……”

陆思汿下意识就想问，那我们怎么办？

但终究没有问出口，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再给周澈增加其他压力。只是道：“……是吗？那我希望你不要搬走……”

周澈轻笑了一下：“我也舍不得你，不想搬走的……”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说了就能算的。

周澈道：“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嗯，好。”

之后两天，他们都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情。但陆思汿的心里就跟长了刺一样，难受得很。

春节在他们心情都没有特别明亮的日子来到，一如既往地过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哪里都散着春节才有的特殊的节日气息。

陆思汿头一次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热闹都跟他没有关系。

要说是很难过的心情吗？那也没有。

要说是很痛苦的心情吗？那也不是。

只是，在那一天之后，他就像对什么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一样。

初二那天，他们在家里吃早饭，下午的时候，他们会去舅舅家。

陆爸爸在这天还要工作，但为了能在下午的时候赶回来，他很早就出门了。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陆思汿说了起来：“要是周澈他们搬家了，你们会不习惯吗？”

陆萌萌筷子一顿：“啊？搬家？为什么？”

“这次杨外婆生病了，周澈小阿姨就觉得他们搬过去跟自己近一些的地方比较好，而且他们刚好在那里有套小房子，这两天就在商量着到底要不要搬家的事情。”

陆妈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那也没错啊，人家做女儿的要把母亲接走那是应该的。再说了，杨外婆年纪本来就大了，周澈现在也是大男生了，以后只会往外走，也照顾不了多久的，不如搬过去住女儿家附近，以后要照顾了也方便。”

“…………”

大人的看法果然跟他不一样，陆思汿早就料想的，虽然心里的失落似乎更加一层。

但接着陆妈妈说道：“哎，话说我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看到隔壁丁家那女儿回来过了。”

“幼璃姐她们家？”陆萌萌接话。

“对啊，她不是好久没有来了吗，今年过年倒是来了……”陆妈妈意味深长地说着，“好像她跟韵媛的事情搞大了，最近她们两家大人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陆妈妈说的是他们家后面的两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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