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桥冷静地打着方向盘,“如果连这个都打听不到,狗仔不是都要饿死了。”
陶可扶额按了按太阳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上网?”
陶可没好气地说:“微博上骂声一片,都是说什么我这个小三利用楚煦,还插足别人的感情。看到这些你还有勇气去查自己的新闻吗?想想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这些狗仔也太不负责任了!”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陈大经纪人,这不是应该你替我想的吗?你好歹也是经纪人,应对措施应该比我多多了。”
陈子桥沉吟了一会儿,说:“我跟曾总说要开个记者会,曾总不同意。如果要开,也要过一阵子。”
“他的意思是正好可以宣传造势?”
陈子桥点点头。
陶可想了想,郁闷地说:“可是是被骂欸,他确定这样也可以?”
“他说亲自跟你谈。”
下车之前,陈子桥拉住她,郑重其事地说:“既然这些新闻都是假的,就不要去理会它。关于我和郑艾的事,你无辜被牵扯进来,我会给你一个答复,具体的我会找个时间解释给你听,你自己不要再瞎想了。”
“……什么意思?”
“上次误会你和楚煦,没有相信你,对不起。之前的事——”他顿了顿,“我们一笔勾销?”
“我看上去像是记仇的人吗?如果我还记着那些事,我根本没法儿跟你工作。而且,我说过了,我们现在就是工作关系。”
“我不是……”陈子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陶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一时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公司大厦门口挤满了人群,大部分都是年轻人,男男女女,女的占据了三分之二,手里都高高举着牌子,正在向他们的车子围过来。
“喂,保全人呢?!我们在大厦楼底下,快过来!”陈子桥对着电话大吼。
“这些都是楚煦的粉丝?”陶可抽着嘴角问,“楚煦的粉丝团也太强大了吧?”
“你现在还有心情管这些?”
“不然怎么办?哭给他们看吗?如果哭能管用,我就哭了。不能澄清,除了坐以待毙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吧?”陶可看着前方巨大的阵势,叹了口气,“这样怎么拍戏?”
“继续拍,不要接受狗仔的任何采访,对anti保持微笑。”陈子桥视线停留在前方,给了她一个简单到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实施的答案,“具体的我们上去再商量,保安来了,保持警惕,我们用最快的速度上去。”
陈子桥先挤下了车,外面的一下子全部哄了上来,陶可注视着他花了好大的力气从一层层anti的包围中挤到了侧门前。
看着他的身影,不知为什么,陶可先考虑的不是等会儿自己要怎么突破重围,而是——陈子桥为什么要折磨自己,选择经纪人这个职业。
这个职业不高端,甚至还没有艺人受人尊敬,薪酬也不高,麻烦事儿特多,有时就像艺人的保姆,为他们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做的不好还要被老板骂。
他明显可以选择更好的职业,甚至也许可以做到受人瞩目、受人爱戴,而不是在像现在在这里为她对付这些anti。
他的气质明明与这个圈子那么的格格不入。
是为了郑艾吗?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出其他的了……
“发什么呆,快下来!”
陶可被陈子桥的吼声吓了一大跳,连忙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还没戴过几次的墨镜,在陈子桥的掩护下迅速下了车。
外面很吵很闹,陶可耳边充斥着anti反对她的口号。人群越来越多,尽管很多保安都特地当了人肉盾牌,尽他们的最大努力正在阻拦着外围的人群,但是局面越来越无法控制。
陶可被挤得举步维艰,东倒西歪,离她近的人还挥舞的手掌和手里的不明物体砸向陶可的身上。anti都像是拼劲他们的权利要维护他们的偶像,而把陶可当做阻挡他们偶像的可恶的绊脚石来对待。控诉钻进陶可的耳朵里,拳头落在她的身体上,说不疼那是骗人的。但比起生理上的,也许更严重的是心理上的。
这是陶可第二次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一个罪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被别人抛弃,为了被别人厌恶,为了让别人显得更可爱的无用的存在吗?
她曾经做的好几年的心理建设,建筑起的厚厚围墙,在这一刹那,轰地一声,全部崩塌。
又像回到了多年前——
“我爸妈说,你是个坏孩子,叫我不要跟你玩!”
“你妈妈不要你,你爸爸也不要你,你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你走开!谁知道你会不会像你爸爸,一冲动把我们都杀了呀!你快走开!坏小孩!”
……
没人知道她的名字,他们叫她“孤儿”“坏小孩”“杀人犯的女儿”,而现在,他们仍旧不知道她的名字,他们叫她“j□j”“贱人”“破坏别人幸福的小三”……
当空的阳光那么热烈,那么刺眼,就像在嘲笑她。
她有些迷惘,恍恍惚惚地,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瑟缩着身子,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的,脑中一片混沌,脚步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接着她缓缓地蹲了下来。
忽然,她好像受到了一阵冲力,人不自觉地向后倒去,陷入了一阵柔软之中。
那好像是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一双手环抱着她,怕她出事似的,渐渐搂紧,将她庇护在一个巨大的保护壳中。
“你在干什么?!还嫌不够乱!我扶着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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