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函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裴琳没有看他,就知道他的眼眶正被炙热的液体所占据。
第一次,裴琳主动的握住了顾欣函的手。
他的手好凉。
“她会知道的。”裴琳低语着,眼眶里也泛着泪光。
顾欣函突然趴到裴琳的肩膀上,呜呜地哭着。声音不大,却委屈至极一般,裴琳拍着他的背,像哄一个孩子。
裴琳一边拍着顾欣函结实的背,一边看着书柜。书柜是用红木做的,被打磨得很光滑。书柜上陈列着童话书,小人书以及很多好看的石头。这些石头正是自己小时候带到顾欣函家里的,她喜欢石头,她拿去跟他分享。蓝宁凡不喜欢石头,所以当裴琳要把美丽的石头送给他时,他总是摇头拒绝。
而今,这些石头完好无损地收藏在这儿,裴琳不禁心生出物是人非的感叹。
许久顾欣函才把头从裴琳的香肩里抬起,抹去泪痕,说:“实在抱歉。”
裴琳摇摇头,没有太多表情。
顾欣函看着裴琳,眼神中的真诚像小时候他发誓要娶裴琳那般。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希望你不要嫌烦。”
裴琳点点头,没有太多表情。
顾欣函坐下,示意裴琳也坐下。
裴琳穿着一袭白色棉裙,上边印着淡蓝色碎花,上衣是雪纺布料的衣服。当她坐在玉石铺就的地板上时,感觉到地板的凉要浸过骨髓一般,一双烟眉不禁微蹙。
顾欣函按了书柜旁边的按钮,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管家走过来,等候吩咐。
裴琳认得她,是顾家资格很老的一位副管家。
顾欣函示意她给裴琳拿件衣料来垫着坐。
管家不一会儿就来了,手上拿着一张雪白的毛垫子,管家将它铺在地板上,刚好够顾欣函和裴琳两个人坐。
裴琳的手接触到垫子时,感觉好柔滑。
“真皮草的?”裴琳的眉毛蹙在一起。
管家笑道:“小姐请放心,这是防皮草的。”
顾欣函示意管家下去,管家很识趣。
“你不喜欢真皮草?很多人对真皮草可是没有抵抗力的。”顾欣函说,就像对朋友说话一样轻松。
裴琳说:“一张张皮草就是动物的皮肤,感觉好残忍。”
顾欣函笑笑,说:“这是高仿的。”
裴琳看着顾欣函的眼睛,似乎要为真理争辩争辩,说:“高仿的也污染环境好不好?我还是喜欢棉的,”
顾欣函点头,说:“那我叫管家把它换掉吧。”
裴琳摇头,说:“不用了,既然拿来了就多用吧,不然又浪费了。”
顾欣函说:“她很喜欢仿皮草的东西。”
裴琳知道自己小时候喜欢这些摸起来很舒服的面料,可她现在却非常不喜欢这种浪费又残忍的行为。
“她小时候喜欢不代表她长大了也喜欢。”裴琳说完就不再说话。
顾欣函一双有力的臂膀搂过她,霸占着她的情绪。
第五十章:谈谈
“刚才你说要和我谈谈,你说吧。”裴琳本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却没能实现,就干脆放弃了。
顾欣函把下巴搁在裴琳的小脑瓜上,说:“我顾欣函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裴琳。这也是当初你的名字出现在我面前,我想都没想就招你进了公司。也让你当上了副总。小时候我就答应过她,长大了,我当总裁,她当副总。你每天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不和我亲近。这跟其他女孩儿不一样,很多女孩儿为了博取上位,主动来找我。你却闷不吭声地做自己事。后来,我听说你很需要钱,所以,我打算让你成为我顾欣函的女人。一纸契约确实算不了什么,但我想尽力去拼凑我的爱情。对,拼凑。当那个跟裴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出现在我面前时,拼凑这个词就从脑海跳了出来。只不过那个女孩儿心机太重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应该是没有受过正经教育的小混混类女孩儿。所以现在我不想让她再回来了,我只要你。你和裴琳太像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那么像。尤其是你的性格,完全就是她的翻版。”
顾欣函一直说着,裴琳听着,像听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顾欣函啊顾欣函,若是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不是裴琳,她又怎会安安静静听你讲你们小时候的故事?有哪个女人愿意一个男人在她的面前使劲提另外一个女人。不管这个女人爱不爱这个男人,她都不会乐意听的。
顾欣函一直说,从五岁讲到八岁,又从八岁讲到12岁,讲到他心里的女孩儿香消玉殒。
当顾欣函讲到裴琳的噩耗时,话哽咽难言。
裴琳听他讲,就像是一个旁观者来驻足她和他的一生。这算不上是一个凄美或者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至少这段故事在顾欣函告诉她以前她浑然不知。她只是没心没肺的成长着,没心没肺地给他制造各种麻烦,而他悄悄的为她摆平。她只是没心没肺地当了回他的青梅竹马,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一往情深。
裴琳感觉到脖子酸痛,转过头来仰头看他,他的眼帘低垂,一滴泪正挂在脸颊。
到底是怎样的过往?他这样放不开?
裴琳又想起了大学时那段岁月,自己对王米阳又何尝不是这样。那样一个男人,在别人眼里或许什么都不是,没有帅到令人惊艳,没有富可敌国的身家,没有叱咤风云的气场。但当时的自己就是那么迷恋,迷恋他浅浅的阳光般的笑容,迷恋他说话时不经意散发出的气质。
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眼里没什么好,可就是没人能替代。
就像张韶涵的一句歌词——有的人说不出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裴琳又埋下头,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的脸颊上已经有一抹红晕浮过,她并不知道她的心正一点点被融化。
“你或许需要时间来冲淡。”裴琳淡淡的说,不带任何情感。这是关于她的故事,她却始终觉得自己是局外人。
顾欣函抹掉脸颊的泪,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此刻这般脆弱,像个不得意的小孩儿。
顾欣函许久才回答:“或许吧。但我宁愿她在我心里永远存在,这种感觉也挺温暖的。”
顾欣函抱紧裴琳,轻声问:“你谈过恋爱吗?”
裴琳摇头,说:“白活一场。”
“有喜欢的人吗?”顾欣函问得很小心,似乎想她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又似乎担心她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藤蔓。
男人就是这样奇怪,喜欢双重原则。对自己和对别人的要求竟然不同,自己可以喜欢别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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